沈白鄞这人的基因里就没有高大上。

    他是费辽所有认识的人里最人面兽心,不讲真理公德的,又邪又浪的代表。

    这样的一个人眼下毫无防备的躺在他身边,他一方面心疼他体弱,一方面又实在止不住的想要作弄一番他,于是,在观察了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后,他将罪恶的手伸向了他后背,轻轻自锁骨中抽开了扣的并不怎么严实的睡衣领,然后摒住呼吸,一点点的将人剥的只剩了底裤。

    六年前他为了表明心迹不顾羞耻的将自己剥干净了送到他面前,六年后,他要看看异地而处时沈白鄞的表情。

    2190天的咬牙切齿,不是一张病例就能让他尽释前嫌的,他可以心疼他,却也能在这种疼惜中替自己找补点利息,那种曾一心只会付出不求回报的费辽早就被现实给历练成了睚眦必报。

    他狠不下心将人推开,便只能将人困在怀里死磕,做着与沈白鄞一样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算。

    然而他错估了沈白鄞的皮厚程度,经年一别,沈白鄞已经学会了从心,再不会为了外界的声音委屈自己,更不会为了别人的眼光改变自己,他就是那个骨子里透着桀骜不合群,看人满带嘲讽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孤独性子。

    什么温和有礼待人谦逊礼貌周道,那都是装的,他骨子里就没有这些东西。

    因此,当他睁眼感受到身上的凉爽,与贴面之人鼻顶鼻的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状况甚至都还没有搞清楚,就率先眯出了个招牌笑容,“小弟弟?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哥哥的身子都还没有养好呢!现在满足不了你哟~mua~乖,再等等。”

    费辽叫他一句话说的变了色,掐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撞进他眼里气闷的问他,“你知道我是谁么?看清楚了人再撩,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你什么人?你醒了没有?”

    他就知道沈白鄞没有一天安分的时候,听他那话里信息,费辽的一颗心瞬时宕到了谷底,连有意扒他衣服想要看他捥尊的心思都没了,揪着他的下巴贴近了逼问。

    沈白鄞药到病除,一夜过去神清气爽,除了稍微有点鼻塞,身上的伤病早便影响不到他的正常行动。

    但费辽不知道哇,凭着一腔气郁手下没个轻重,将人压在床上,眼红脸黑的跟个捉出轨的正室似的,那表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酸,醋的骨头缝里都带着寒,叫近距离观察他的沈白鄞不免生出一丝欺负老实人的罪恶感。

    然而他这一晃而过的自我谴责,却被费辽打上了心虚的标签,那微瞟过的懊恼眼神,叫他的心从里到外凉了个透,捏着沈白鄞瘦俏的下巴就撞了上去,以一口要把人吞了的架势顺着下巴往下撕咬向了他的咽喉,最后停留在沈白鄞的喉结处凶狠的想着怎么下嘴。

    沈白鄞直挺挺的被他压着连挣扎都没有,仰着脖颈等他出气,一只手上还颇为悠闲的顺势摸上了费辽的后脑勺,边拍边道:“还是这么没出息,谗你哥都谗的这么守规矩,光扒上衣有什么用?哥都这样了还给留条底裤遮羞?哥是那种会羞涩的人么?小辽辽,你真是白长了六年个头,半点不长胆子。”

    说完揪着费辽的后脖颈子将人提了上来,跟盯着猎物似的逼视着他的眼睛,嘴里喷吐着药味的清苦,闲情雅致的凑了上去,“哥敢到你面前来就没想过全身而退,辽辽,拿出你拍戏时的敬业精神来陪哥做一次?否则等哥变了性,这种便宜就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