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将信放回盒中,抬头看看了房梁,心里怪怪的。

    一刻钟前,自已还为怎么样和洪迈扯上一点关系,找个说话的机会。现在,送到自已手边的已经不是机会,而是自已和洪迈坐在一起喝茶的硬条件。

    洪迈是韩侂胄小本本上,自已需要回避,轻易不要得罪的二十三人之一,而且还是排在前面的。

    洪迈的父亲曾经出使金国,被金人囚禁。

    洪迈与其兄发奋苦读,其兄洪遵那一年是状元,另一兄洪适是榜眼,洪适去世前官至右相,洪迈现在也是副相级别。

    洪家,也是士族名门,一门三国公,有过同殿为臣的时期。

    韩侂胄站了起来:“韩安,随我去挑一副字,然后安排一下,找个借口我要去绍兴府。放出风声,只说有脏钱流入绍兴,但我只是去访友。”

    说到这里,韩侂胄想了想:“再透一点风,说我真正是去查验皇陵。这事我会入宫向姨母讨一份旨,却不声张,只是去检查一下。”

    依例,每年都会有宫中派官员去检查皇陵。

    韩侂胄只是把这个时间提前一点点,而且他也不止一次领到过这样的差事。

    这种事,十次有九次半都是交给外戚的。

    韩安问了一句:“要漏风说是检查那一个?”

    “不,让他们去猜,这事我会先去见一次周相公。”韩侂胄此时大脑转的极快,作为官场上纵横这么多年,从武勋都能转成文官的他,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更知道如何借势。

    眼下手中有这么一副好牌,不好好玩一把对不起自已儿子给自已准备的好牌。

    韩侂胄已经有一个月在家宅着,现在他认为自已需要轻微的活动活动了。

    韩安领命准备出去安排,韩侂胄又吩咐道:“安排人,可靠的人,去接应刘淮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