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陈亮临死还要高呼恢复中原这份气度他敬重。

    几位士兵过来将陈亮放平,用担架抬上后雷馁说道:“毕将军,医官说先生能活到今年冬天,是我雷馁无能。我部事务太多,若非先生我怕会办不好,先生累了,累了。”

    陈亮死了,雷馁整个人都变的不太正常。

    这些日子的相处,雷馁特别佩服这位临老、重病才中了科举的状元公。

    雷馁识字不多,每天空闲的时候陈亮还会抽点时间教雷馁识字。

    用陈亮的话说,不求读得懂兵书,至少能读懂上司的指令。

    船无声的在黑夜的杭州湾往东走,船上所有人都沉默着。

    一个少年披着一块红布来到了雷馁身后。

    雷馁没回头,看着海面发呆。

    那少年说道:“家父有遗言,若他亡故,我与弟沦、沃留在将军这里效力。五哥儿涣、六哥儿涵、我母以及四姑娘有劳将军送往南边。”

    雷馁回答:“作不到。你们一起去吧,为先生守孝。”

    少年郎声回应:“沆在军前,便是为父守孝。”

    雷馁转过身盯着陈沆,陈沆眼睛都没眨一下。

    良久,雷馁吩咐:“下船,将先生的遗物还有手稿送到少君处,顺便报个丧,而后北上平江府核算二季的盐务,再回来。”

    “得令。”李沆拱手一礼,退后三步回仓。

    毕再遇这才问:“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