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不在乎,玄黄无所谓,这儿比较难过的,就只剩黄泉夫人一个了。

    北上这两月,余慈除了玄黄这个手下第一即战力之外,谁也不带,只带黄泉夫人,既是信任,又是考验,甚至不乏折磨的心思。

    这一点,黄泉夫人想来心知肚明。

    但她近日来的所作所为,让人无可指摘,也算是劳苦功高,余慈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终于向她问及切身之事:

    “你不怕吗?”

    “什么?”

    余慈捏起她的下颔,在丹药、心法、符箓的支持下,不管黄泉夫人如何虚弱,却依旧保持着“内枯外荣”的状态,肌肤如水,吹弹可破,我见犹怜。

    只不过,两边的心思,都不在此。

    余慈就问:“这几日,生死之间,你从容得很。但你求到我这里来,不是为了栖身活命吗?”

    “实是妾身略懂天君之意。”

    黄泉夫人此时,才真正将视线移到余慈面上:“天君掌生控死,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生死枯荣轮转之法,而是在生死之间,寻觅极限,通盘掌握,故而,最需要极端状态,以做观察之用……妾身懂的。”

    “你还真懂?”

    “玄门、佛门都有类似的做法,他们叫闭死关。还有更玄乎的名目,一曰合道,一曰涅槃。”

    “听说过,貌似不算好事?”

    “就修士而言,不好,不管是合道还是涅槃,都是摒弃‘我’的存在,但大家修行到最后,不就是要一个‘我’么?在‘无我’之中,见不得‘我’,便是再无前路。

    “上清葛祖师那般英才,亦合道而去,合得出不得,自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