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雪的眼色清醒理智,冷酷道:“陆庭月,那天晚上我应该对你说过,我们应该结束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我已经厌烦了。”他抬手推开陆庭月,神情冷漠坚定,“你和陈遥之间清不清白,我不感兴趣,以后……”

    “你是真的不感兴趣吗?”陆庭月眉宇之间藏着一股沉重的戾气,“我和别人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你真的就不感兴趣吗?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陆庭月有没有和别人DOI你真的就不感兴趣?”

    盛先雪盯着厚重的办公室大门,默默问自己“陆庭月有没有和别人DOI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吗?”他想坚定的回答“对,不想知道。”偏偏心头似有车轮倾轧,清晰的痛意席卷全身,传到脑部神经,传到大脑,提示他他想知道。

    “我们之间怎么就不清不楚了?我们明明互相喜欢。如果之前种种细微的事还不能让你明白,你心里有我,你也喜欢我,那陈遥能不能让你意识到你喜欢我?”陆庭月眉头微蹙,“盛先雪,你为什么要逃避?”

    盛先雪脸色阴沉,犹如阴沉的雨天,冷硬道:“假如你今天来是为了和我讨论我喜不喜欢你这件事,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答案,然后你离开,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说完这番话,盛先雪心中一阵钝痛,还有股酸意在整个胸腔翻滚。他无比清楚他的回答说出口后,他和陆庭月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定是各自掉头,只剩残垣断壁任由时间消磨殆尽。

    盛先雪偏头看向陆庭月,还没开口,就有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冷酷无情的盛先雪像一把尘封多年的古剑,透露出的冷意与森冷,威慑住了陆庭月放肆的心,他一见盛先雪偏头便预料到他想说什么,紧张的抬手捂住会说出“是,我不喜欢你”的嘴。随即眼眸湿润,水光盈盈,扑到盛先雪怀中,哭道:“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我只是,害怕你真的不在乎我。”

    盛先雪眼中的坚定与冷酷一时之间犹如风中树叶摇摇欲坠,耳里的说话声带着明显的哭腔,哭的人不是他,让人哭的却是他,然而让陆庭月哭并没有令他感到痛快。他总是对陆庭月心软,一次又一次心软,现在也是这样。对犯错的人绝不能姑息心软,一旦放任一次,将来必助其犯大错,也不必定反噬自己。

    盛先雪眸色再度下沉,心也更加坚定。

    “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偏要追着你跑,你不乐意见我,以后,我不打扰你了。”

    盛先雪心里猛生一股酸意,陆庭月什么意思?他又想做什么?

    “信任这个东西一旦崩塌,再难重新建立,即使修复,也回不到当初。破镜难圆的道理我都懂。”陆庭月松了盛先雪的嘴,半阖着眼让眼泪流入盛先雪雪白的衬衫中,启唇低喃:“但在离开前,我还是要向你重申一次,至少这段时间,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音落,陆庭月离开盛先雪的怀抱,自始至终盛先雪没有抱过他,像一位看客冷眼旁观,他的心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他睁着水润的眼睛看向盛先雪的眼,依依不舍道:“枯荣有数,得失难量。遇见你,是我的荣幸。盛先生,再见。”音落,不待盛先雪说半句话,兀自从沙发上起身,长身而立,垂眸时眼里的水悉数滚落。抬眼时,眼里满是落寞,迈出了腿,静静的离开。

    直到办公室大门再次关上,盛先雪才找回一点自己,木楞的看向紧闭的大门,哪里似乎有人打开过,又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