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节并不冷,但身上衣物湿着,就算穿棉袄时间长了也会把人冻死。

    这身衣裳右袖子烂了大破口,被他扯掉了。

    他的右胳膊刚让医匠缝了针,短时间使不上劲。

    谁也没砍着他,可能是那张弓因为沾水后筋料开了掉弓力、也可能是用得多到时候了,战场那么乱他也没时间看。

    反正被断弓打在胳膊上,若非穿了棉甲和铁臂缚,非得酿成一桩血案。

    如今只是皮肉伤缝几针,够幸运了。

    只是可惜了那张九十斤强弓。

    不一会,披蓑衣的樊三郎捧着汤药罐一路小跑过来:“将军,姜汤。”

    刘承宗点头接过姜汤,缓缓吹着问道:“战辅兵都喝了?”

    “还有些没喝,李老豺那边都没喝,刚才辎重哨问,这次还给不给俘虏喝?”

    “狮子营的先喝,喝完给李老豺的人煮,都然后把他们放了,去给贺虎臣添麻烦。”

    樊三郎点头应下去报信,口信送完,看见刘承宗还保持着那个坐姿,端端正正仰着脸看山,就站在旁边。

    站了一会,刘承宗转头过来问道:“你不去睡觉,在这站着干嘛?”

    “将军在想怎么打败敌人,我保护你呀。”

    这回答把刘承宗都笑了,他扬臂指着山道:“美不美?”

    樊三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