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才补充道:“他们原本想走海路,但郑芝龙以海上混乱为名拒绝护送他们登船,这事我是听别人说的,南边海上多半也不太平。”

    “他们还能联系到郑芝龙?”

    刘承宗对此深感为奇,不过随后稍加思虑,又觉得好像也没啥不妥,毕竟西洋人本就从海上来,更别说韩云官至知州,郑芝龙也被熊文灿招降,不过领游击之职。

    他没有在这事上深究,问道:“你说那两个西儒,是什么人?”

    车才察言观色,感觉刘承宗对西儒似乎有所成见,道:“我也不知道,高一志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估计,可能有东边兵乱跑回来的葡夷教官。”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若大帅有意,可以将之留用。”

    刘承宗眯起眼睛看向车才,直到把车才看得毛骨悚然。

    车才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话,就听刘承宗问道:“这是你猜的,还是他们说的?”

    刘承宗觉得,这才是高一志的原本想法。

    车才可能只是个传话的,毕竟这个时候敌我难分,高一志不可能说动身边真正有用的人到青海来。

    车才赶忙说道:“没人跟我说这些,我是觉得,如果有莱登叛乱的葡夷教官,大帅用人之际留用并无不可。”

    刘承宗转头让人给车才端来奶酒,侧身倚着椅背思量片刻,突然没头没尾问道:“我也读过徐氏的书,你听没听过他书中一个观点,叫欲求超胜,必先会通?”

    “知道!”

    车才虽然不知道刘承宗为何提起这句话,却连忙补充道:“后面还有八字,叫会通之前,必先翻译。”

    “后面的没用,我就想跟你说前面八个字。”

    刘承宗满不在意地摆摆手,看向车才,非常真诚地问道:“你在山西做帮闲被养着自然轻松,但他们居然会让你到我这里来传话,车兄可知其中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