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的邬真伸手掩口,然而说出的话语却难以收回。

    邬言伸往果盘的手陡然僵住。就这样顿了两三拍,掌府女杰才继续伸手拿起果盘中的青果,抛了两下,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望过来。

    “说没错,那时确实是我的错。如果我稍稍劝阻的话,尚或许就不会那样轻易被挑衅了……呼,蠢孩子……”独目女杰仰头望着天花板,垂下的刘海遮住了神情。

    “抱歉姐姐,我没想那样说……”

    “没事的,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尚那家伙就算有什么怨言也该吐完了。”邬言长长呼出口气,温熙的视线落到妹妹身上。“所以我的话并不一定正确,你家坊主和尚也根本不是一类型,你不听也没关系。”

    平淡的话语中蕴含着百倍以上的心意,感受到这点的邬真亦默然点头回应。

    “……公子的话,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不然你的人生大事好不容易有了点着落,要是出什么岔子的话,父亲那边估计得哭死。”邬言伸手指枣核弹了出去。

    “人生……这、这和我人生大事有什么关系?我、我只是站要坊副的立场,担忧着格物坊的前程而已。”冷不防被戳到要害的邬真,结结巴巴地担议着。

    “嚯嚯,那站在黎阳掌府的立场,像那般既优秀又诚实的青年也是要好好笼络的对象。既然你家坊主对权势财富的兴趣不大,为确保黎阳坊造得以兴盛,让他跟邬氏结下牢固姻缘是当前最好的方案……嗯,为黎阳繁荣着想,也只好委屈你了。”

    邬言似笑非笑地看向妹妹。

    坊造业的兴衰对领邦的民生社稷有重大影响,诸侯公为笼络优秀坊师,赠予妾姬乃至出嫁女儿都不算罕见。不过邬真跟谷辰结缘,与其说是冲着政略婚姻而来,不如说是自由恋爱发展到谈婚论嫁的自然进程。

    邬言明明知道这点却故意拿出政略婚姻来说事,有些坏心眼,而邬真当然也不客气地反驳着。

    “政、政略婚姻的话,换成姐姐也行吧?要按规矩来的话,本就该是姐姐嫁了才轮到我嫁的吧?”

    “换成我?你认真的吗?”

    出乎意外的意见,让邬言微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