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心里尴尬,头上冒汗,感觉自己被绑架了,身边这个男人,故意用这种庆典把自己绑在西洲,绑在他身边吧。

    当晚,她脱去这身华贵的衣裳,丢在一边,感觉心里憋的那口气,终于喘上来了。

    君上走进来,若无其事说:“这身衣服,你以后要常穿,穿习惯就好了。华美,华贵,这本是我西洲王后的样子。”

    杜若瞠视着他,“我...其实不必这么隆重,我只是君上的陪衬,弄得好像是我在登基,而不是君上!”

    “你不是我的陪衬。”他抓起她的手,眼睛如一潭平静的深水倒映着她,“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你怎么是我的陪衬?我也不舍得让杜若仙子做我的陪衬,太暴殄天物。”

    “可西洲只有一个君王,王后可以躲在幕后,我愿意为君上躲在幕后。”这够低调了吧,杜若觉得,我可是在为你着想,别让我这个王后抢了君上的风头。

    但这个君上却一点也不在意荣耀与权势的分享,揽过她,“西洲的王后,和其他地方的王后不一样,不必躲在幕后,西洲是我们的,我若不在,王后就理所当然主导这个国家,王后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代表朕。所以,我们不分彼此,杜若......”说着,他竟低下头来,亲她。

    以前他多是亲她额头,她也不避。现在他略过额头,亲她的唇,王后也暂且忍了,但亲一下还不够,他要多亲,深亲,把人搂在怀里肆无忌惮地亲。

    杜若只好狠狠把他推开了,“君上——”她发现说“君上请自重”,有点说不出口。

    “你我本是夫妻,我做的何错之有?”他低凝她的眼睛,要在这个事上掰扯,连话题都不转移。

    杜若只能咳一声,“今晚我累了,不舒服。”

    “今晚朕侍寝。”

    王后又呆了一下,“不敢劳烦君上。”

    “朕今晚有闲,不怕劳烦。朕为王后更衣。”他说着便上手,解她的衣衫。

    杜若心里急,生怕一步一个脚印,被他得手了。她是打定主意孩子生下来离开的,不想在他心里继续留下阴影和念想,当然是两个人的关系越淡越好,大家最终分别时,情到尽头,各自无怨亦无悔。

    辜负了大鱼,惹下泼天大祸,她不想再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复刻一种爱而不得的悲剧了。伤害了大鱼,她不想再伤害他,他毕竟是小世子的父亲,真的不易在自己身上陷得更深,试也不要试。否则,她这五百年来,恨不得天天转悠在西洲的大地上,很少回到王宫,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说西洲的生灵有疾,需要医治,在战乱刚复国时,这理由还尚讲得出口,现在西洲风调雨顺多少年了,有多少不治之症还需要她这个王后天天风里来雨里去,亲自跑到乡民家里诊个脉开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