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瞧见这情景,面色沉沉,轻咳一声。

    见喜却没动,怀安瞧见了立即在一旁掩面假咳提醒,小丫头这才迷迷糊糊惊醒过来。

    一双杏眸奋力地眨巴眨巴,左右胡乱瞧了瞧,糊里糊涂唔了声,“厂督要上朝去啦?”

    梁寒脸黑了黑。

    她怕是睡傻了,还当是卯时呢。

    梁寒把身上的银白大氅解下来,往怀安手里一送,顺势坐到她身边来。

    瞧见厂督那张光华绝伦的脸,见喜不由得呼吸窒了窒,半晌才回过神来,猛地醒了下嗓子,躬下身福了福。

    见他面色和缓,见喜方才小心翼翼起身坐下。

    底下人忙不迭地将热好的膳食奉上来,清一色的素淡,整桌的色泽比承恩寺的斋饭还要清淡些,见喜最爱吃的鹅肝、爆肚和羊羔肉都没端上来。

    那头怀安趁着督主垂眸时,朝见喜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体谅体谅。

    体谅一次可以,日日如此就不太好了吧!

    怀安无奈,督主瞧见不喜欢的吃食是要掀桌儿的,只好再委屈夫人一顿,来日再补齐,补双份的。

    见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好叭,小拇指拧不过大腿,见喜干不过厂督。

    厂督的口味是真清淡,可动作也是格外优雅,细长的指骨握着末端镶金的玉箸,手背一片白皙无暇,瞧着竟比那白玉还要细腻。

    一片问政笋都能吃得精致极了,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比后宫的娘娘们还要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