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很大,有太多的可能,可温浓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陆涟青。

    堂堂信王殿下,独自跑到这种假山洞避雨,还信手捻叶吹了支民间乐曲,这可能吗?

    陆涟青用另一只手翻捻手中叶片:“你学过啸叶?”

    “……”然事实永远都是用来打脸的,温浓绷着脸:“回殿下的话,奴婢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己。”

    陆涟青深深看她一眼:“宫里的规矩学得不错。”

    温浓眼观鼻鼻观心,还是那句话:“都是宫里的嬷嬷教得好。”

    “哪学的啸叶?”陆涟青不置可否,随手扔掉叶片。温浓瞄着它缓缓零落,心不知所往,仿佛随它而去:“小时候跟邻家的哥哥学的。民间玩意,不值一提……”

    一声冷笑惊醒了走神儿的温浓,她才反应过来不值一提的玩意,高高在上的信王殿下刚刚也在吹。

    “你可知道方才吹奏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冷笑过后,陆涟青收起表情。

    温浓时不时看眼色,略微犹豫:“是‘飞鹄’。”

    心有飞鹄,腾云驾雾,愿求翻山越岭,天高地远,无拘边际。

    “也是‘邻家哥哥’告诉你的?”

    温浓感受到他没由来的脾气,十分莫名:“不是,是奴婢自己查的。”

    陆涟青缄默,许是心不在焉,脾气倒是渐渐灭了。

    温浓故作殷勤推拿,或许是该来的问责没有来,壮肥了她的胆子:“殿下觉得奴婢刚刚吹得可好?”

    陆涟青睐她一眼:“天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