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苏知道父王已经收到密报,却不见他召集幕僚进帐商议对策,心中一阵忐忑,等了半日,终于忍不住冲进父王金帐打探消息。谁知头曼一脸平静,只是一如往常那样宠爱地看着他,问了问他在此次蹛林大会期间可有中意的姑娘,除此之外神色如常,全然不是接到他那份密报之后该有的模样。

    头曼不提,他不便主动问,没有头曼的允许,他更不敢擅自调兵,暴露自己的野心,因而他费心筹谋了许久的计划竟成了一面湿透的鼓皮,完全敲不出声,急的他当时嘴边便生出了一个大燎泡。

    看着儿子干着急,伊丹珠内心更是焦虑难安。

    她已不止一次试探头曼密报上的内容,可头曼回回讳莫如深,或是故意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明摆着就是不说。

    她觉得头曼的反应颇为诡异,好像已经洞穿了这其中的阴谋,正在酝酿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由得又想起那晚见到兰佩的一幕,联想到她第二日一早赶去北大营,隐隐怀疑这一切是否都与她有关,自己是越想越怕,又不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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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张,一张脸都没了血色。

    她想对兰佩下手,又顾虑到如今身在单于庭的右贤王,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愁了一夜,也没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兰佩这两日为了避开呼衍乐的胡搅蛮缠,也是足不出户,只让阿诺四处打听消息,当她听阿诺说整个单于庭内连日来风平浪静,没有一丝要出兵的意思时,先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一阵心如电转,她便立马明白了。

    既然冒顿已然知道消息,以他的狡黠多谋,怎么还可能留给乌日苏出手的机会,定是那阴谋还在襁褓中便已被他识破,要么将计就计,要么彻底斩绝。

    如此一来,他只需集中精力应对来自月氏一方的进攻,一则报他在月氏所受的凌辱之仇,同时也为他日后称王再加一重军功权称。

    有他日夜操练的一万精兵,加上父亲那一万名多年征战沙场的职业军人,再有兰儋、拓陀的助力,她如今真的只需要放宽心,在单于庭等他们的好消息便是了。

    如此想定,自从冒顿开拔后失眠几宿的兰佩今夜竟破天荒的沉沉睡去,万籁俱静中,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不多时,伴着这几不可闻的鼾声,帐内开始响起极为细小的窸窣声,像是无数拨片轻轻划过毡毯,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兰佩睡眠向来浅,便是睡得如此之沉,在睡梦中她仍隐约察觉到耳边异响,未等睁眼,一种冰凉黏腻的触感攀上了她搁在锦被之外的手腕。

    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