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法力支持,传送门渐渐关闭了,所有人离开拉贝拉塔,来到科瑞隆塔,研究接下来的战斗。我默默地走在队伍的中后部,我的目的是观察,刚才那个矮人应该就是布鲁诺王,半身人应该是馋鬼瑞吉斯,另外一个穿着兜帽,身体一侧散发着寒气的一定就是崔三爷了,至于那个银色头发的红袍女法师,肯定是七姐妹中的大姐,艾拉斯卓·银手。

    其他几个人,想来也不会太弱,好吧,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个恶魔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如果我是他的话,现在就应该自动返回深渊,毕竟怎么样都打不过,至少这样还不会多遭受一番皮肉之苦。

    至于战斗计划,有如此强大的实力的我们根本不怎么需要这种东西,虽说目标人物正在日夜不停的前进,但瑟夫同样在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们,至于那群新兽人,我们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些新兽人只是受到了碎魔晶的碎片的指令术或者催眠术的影响,他们只会按照一个“上一个命令”一丝不苟的执行,却没有与那个恶魔或者碎魔晶的碎片有任何联系。

    当天晚上,在多恩地窟与断手塔之间的平原上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屠杀,平均挑战等级在二十级以上的一群人轻易剿灭了在这附近的所有新兽人,然后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周围侦查的鹫马骑士的带领下,突袭了新兽人的临时营地,在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他们到达了预定的埋伏地点。

    “唔……又像,又不像,真的很神奇。”看到高山土著和植物学者展示的魔法,银月女士感兴趣的说道,“似乎很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但又不全是这样。”

    要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张扬了一些?其实在多芙·鹰手找我摊牌后我就不再顾忌什么了,我的力量归根结底还是魔法,能对我产生兴趣的也就是密斯特拉或者海姆(因为海姆的职责是守卫,而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入侵者),虽然我不知道密斯特拉以及她的盟友为什么会对我表示善意,但至少在知道她们的目的之前,我应该表现出足够的价值——这其实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行为。

    战斗了一夜的人们仍旧精力充沛,这个原因是我们的早餐,一种可以消除疲劳的饼干以及波达斯克黑酒,这可比记忆当中的什么红牛好得多,至少我们现在有一种充分休息了一个星期的感觉。

    并没有让我们在这个满是露水的小土丘后面多等,大约上午八点多的时候,目标人物出现了。就如瑟夫说的那样,这群人的队形整齐,步调近乎一致,但他们瘦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以及木然的神情让我们知道这并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大概只有走在最前方,穿着白色长袍,带着蓝色法冠的修士还算有些活力,不过就算隔了这么远,我都能从他的身上闻到那股硫磺味。

    战斗开始的异常突然,一个黑色的球体突然笼罩了那群人——这是崔三爷的黑暗精灵法术。也许是由于长期的精神操作,这群人并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下一刻,近四十个近战职业者便冲了上去,其中有六个矮人在跑到一半的时候高高跃起,紧跟着从天而降的大冰球落入了那团黑暗。

    银月女士和拉瑞等施法者并没有动手,毕竟混战当中法师随意出手极容易造成误伤,只有牧师们还有麦蒂姐妹不断的使用着加持技能,增强或保持着战士们的状态。

    “吼————!”

    一声怒吼声响起,充满硫磺味和暴虐气息的火焰瞬间驱散了那团并没有建立多久的黑暗,一个大概有近四米高的——魔鬼?不是恶魔吗?——站在那里仰天怒吼,在他的脚边倒着绝大部分伊尔玛特牧师,还有一部分因为它的变化而被惊醒了过来。

    依旧没有任何废话,银发游侠以及崔三爷继续缠住这个魔鬼,剩下的人把清醒的与不清醒的伊尔玛特牧师或拖或拽拉出战区,施法者们终于开始动手,这么大个目标再打不中,我想他们可以折断自己的法杖,回家种地抱孩子去了。

    施法者们需要靠近战场施法,所以在这个埋伏的小土包上只剩下了我一个,突然,我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在来之前我不准备一些瓜子或者其他什么呢?看着下面各种光芒乱闪,呼呼喝喝,这总比记忆中的大片好看太多了。

    “恩?”

    忽然,一颗紫色的水晶落在了我的脚边,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把它捡起来,这就好像是这块水晶一直在说“把我捡起来!把我捡起来!”一样。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已经遍体鳞伤的魔鬼,我突然笑了,弯腰捡起了那块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