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没说。

    燕北像座山般坐在那里岿然不动,一直到他们拍完戏,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他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薛皓月换下戏服,穿回自己的常服,能盖住臀部的长款卫衣和鲨鱼裤。她没来得及仔细卸妆,口罩帽子一戴,只露出一双眼睛,趁着别人没注意就跑去找燕北了。

    两人沿着影视城外一条僻静的小路散步。燕北牵着薛皓月的手,半个月了,终于见到她真人了,他忍不住摩挲她细嫩的手背。

    皎白月光透过疏疏落落的枝叶,落下来,在地上圈出朦胧的碎影。两人踏着月光,静静地走过这条小路。

    薛皓月出声打破了寂静的气氛:“你怎么过来了?”

    燕北笑着说:“你当真不知道?”

    薛皓月是知道的,但她想听他亲口说。

    不知道恋爱中的女孩子是不是都会忍不住得寸进尺,反正她是这样的,以前没有的小脾气小做作都会冒出来,莫名其妙的,有时候连自己都忍不了,会觉得自己矫情,但是大多时候她都控制不住做作起来。

    “不知道。”她现在就是在不自觉撒娇。

    燕北如她所愿,隔着帽子敲了下她的脑袋,磁性的低音揉进和缓的晚风里,醉人得紧:“还能为什么?还当是想你了。你不能过来看我,我只好来看你了。好在当初你解约的消息被我封锁了没传出去,在外人眼里,我还是你老板,不然连过来找你的理由都没有。”

    薛皓月开心地笑了起来,被口罩挡住了,他看不见,只能听见细微的吃吃笑声。

    “你要待多久?”她瓮声瓮气地问。

    “看情况。”燕北说,“看你肯收留我多久。”

    “……”

    拐过一个弯,前面一条路种满了法国梧桐。有些年头了,梧桐树棵棵粗壮,枝繁叶茂,月光都透不下来,路边一片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