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洋溪谷听完白葳讲述的那个故事后,谢长舒便猛然回忆起当时在靖文县那个突然跑下马车的女子。而在之后根据扶盈盈对靖文县一事的解释,他心里便愈加相信这名女子和那个从天而降的魔族公主有所联系。

    来客房的路上,谢长舒淡定地提及碧落公主,而谌逸白了又白的脸色就直接让他笃定两者是同一个人。

    至于为何能直接判断那魔族公主诞下的婴孩便是贺君辞,一来是因为十八年前这个时间点正好能对上贺君辞的出生,二来是因为谢长舒自以为按套路来说,现任魔尊失散多年的孩子的背景,怎能不被他的主角摘得。

    随后,看着对面眼神交流了片刻,脸上逐渐隐现杀意,谢长舒依旧镇定,“未曾亲临其中,本尊并无资格辩这是非。但这恩怨怎样看都是家事,实在不该牵扯无辜民众。”

    慕修文冷呵一声,“魔族如今何曾滥杀过置身事外的百姓?至于上五大派……仙尊,你我可是敌人呐。魔族对于修真界是人人得而诛之,而本君如今只除阻碍之人,怎样看,都是本君仁慈吧。”

    慕修文此人看着儒雅翩翩,不同寻常的魔族宵小,从面上就能看出是冷血狠心的。

    瞧着对方道貌岸然的模样,谢长舒沉思后直说要害:“四方有镜,聚灵问天,而四镜同时开启,便能请九重天降下仙梯。”沉吟后,他话锋一转:“传说只有这寥寥几句,可从未提及定要在四镜目前所在之地开启。”

    听罢,慕修文挑起眉尖,“此话怎讲?”

    谢长舒深吸一口气,“就说天狼山派所在的西望山,就并不在正西,灵霄山派也离正东的东海有些距离。魔君直接把四方镜拿走便是,另择他地开启,何必占山困守。”

    慕修文听明白了,“仙尊这是在为魔族出谋划策。”

    “……是。”

    “为何?”

    谢长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贺君辞。慕修文也移眼过去,道:“这是上一辈的事,本君自然不会让君辞脏了手。”

    “魔君想多了,本尊只是想早点打发人走。”谢长舒肃下神色。如今形势,他根本无法用蛮力救下人,且现下双方对峙之事为陈年秘辛,也不可能唤店中的弟子相助。

    话音刚落,见对方还是逼近,谢长舒咬着牙按剑与之对视。倏尔,屏风后的女子蹿了出来,将慕修文拦下。

    “仙尊将君辞教得真好。”女子感叹间深深地看着贺君辞,又一字一句地道:“本尊唤慕南汐。”是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