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也没搭理他,跑进去往炕上一扔,胳膊一缩用袖口擦擦手。

    陶淮南眨眨眼,问了声“啥”。

    那小孩儿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自己摸。”

    陶淮南于是伸手,小心地往他旁边的炕上试探着摸,摸着了有些惊讶,手指尖先是立刻缩回来,而后又摸上去。

    冰冰凉,滑滑的。

    陶淮南笑起来:“冰啊?”

    “冰溜子。”那小孩儿不冷不热地答了他一句,说话时还吸了下鼻涕。

    小孩子说土话也显得没那么土,带点口音就像多带了点天真。陶淮南学他,土里土气拐着调地跟了一句:“冰溜子。”

    说完自己先笑,又重复了一次。

    他见过的东西很少,丁点玩意儿都觉得新鲜。摸来摸去摸一手湿凉,温炕当然放不住冰,没多会儿就化得哪都是。

    陶淮南往边上挪挪,不沾湿自己。

    他把长长的冰条拿在手上,尖的那头在自己手指间上轻轻碰,已经不尖了,只是有点滑滑的触感。

    陶淮南自己玩了会儿,冰手了就放炕上,不冰了再拿起来。

    这么个小玩具把陶淮南玩得乐乐呵呵的,主动去跟小朋友聊天,问他:“你爸为什么打你?”

    人把头扭一边,说不知道。

    陶淮南又问:“你咋不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