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经停在了侯府门前,贺顾弓着腰准备下去,他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回过神的贺老侯爷,悠悠补了句:“……如今大越海晏河清,圣上龙体康泰、正值盛年,爹还是别想太多了。”

    有些事,贺顾活了一遭,心里门儿清,但他却不好直接告诉贺老侯爷。

    比如,没了他贺顾,未来新帝屁股底下那张龙椅,还保不保得住,那可难说。

    这话可不是贺顾自大,上一世二皇子裴昭临和太子斗了十多年,可惜最后还是棋差一着。

    裴昭临被围剿于凌江江畔时,新皇已然登基为帝,他心知新皇肯定容不下自己,若是被俘回去,不仅难逃一死,估计还要被安上一个逆王的名头,被万人唾骂。

    愿赌服输,成王败寇,二皇子自刎于凌江江畔,临死前只哑着嗓子叹了一句:“大哥胜我,无非有二。其一他为元后长子,大义所向,我为妃妾所生,君父不喜;其二便是……大哥得了贺子环你。”

    那时贺顾奉了君命,带裴昭临回京,若带不回活人,也要带项上人头回去。

    贺顾听裴昭临这么说,也只不过付之一笑。

    他替新皇料理了二皇子,又抄了三皇子的恪王府。

    那段日子,京里无论是昔日里趾高气扬的勋贵们,还是曾经自命不凡的清流们,只要是掺和过夺嫡之争的,但凡听了贺顾这个名字,就没有不悚然变色的。

    贺侯爷是新皇沾满了鲜血的刀——

    虽然污秽,却锋利。

    后来贺顾被问罪,有一条原因,便是滥杀皇室宗亲。

    贺顾后来才明白,站错队固然要命,然而不管他追随了谁,见不得人的刀,总是要在江山定平后被收起来的。

    重生后他想的越来越明白,贺顾不那么怪太子了,但同样,他也会离太子远远的。

    这辈子,贺顾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刀,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和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亲生子,活的轻松点,什么从龙之功,谁爱要谁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