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怀中所抱竟是刀鸑鷟,陡然心下一紧,即刻起身迎上去,“怎么回事?”

    “她毒性发作,你快替她看看。”说着便将刀鸑鷟轻放至软榻之上,自己则立于一旁,为苏辰砂空出位置来。

    苏辰砂坐在软榻边,执了刀鸑鷟纤细的手腕为她把脉,目光在她苍白的面庞上逡巡,见她牙关紧闭,秀眉凝蹙,不忍去想毒发之时她有多痛。

    “我早先为她输过些真气到体内。”秦羽涅将目光自刀鸑鷟身上移开,告知苏辰砂她毒发时的情况。

    “她暂时没有大碍了,一会儿我吩咐下人去为她煎药。”他收回手来,将刀鸑鷟的衣袖挽好,放至锦被中,“只是这毒,毒发一次便会将其五脏六腑损害加深一层,若是不能尽早解毒”苏辰砂抑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慌乱,他心中的最不愿发生的事愈发使他难安,甚至让他感到害怕。

    “此毒如何得解?”秦羽涅剑眉紧蹙,神色紧张,此刻也是心神不定。

    苏辰砂敛了衣袍起身,“古籍上记载,需饮上一碗至纯至阳之人的心头血,方可得解。”只可惜,他此时也参不破这各种玄机。

    秦羽涅听后也是疑惑不解,但他却忽然想到那日在大乘寺中空音以无相般若神功替他解毒一事,他便说与苏辰砂听,苏辰砂听后缓缓点头,“我曾听闻过此无相般若神功,修为愈高则境界愈高,而境界愈高则法力无穷,或许是个可行之法。只是这噬魂钉之毒早在百年之前便害人无数,却从未听说有解。”

    “不论怎样,我仍想带她前去一试。”秦羽涅低头看着刀鸑鷟近日来愈发消瘦下去的脸颊,心中难免自责,他顺势坐在软榻边,伸出手去扯住锦被向上带了带,恰好围住刀鸑鷟白皙细长的脖颈。

    “她怎么会去博义?”苏辰砂不禁问出声来。

    秦羽涅转过头来看着他,将一切缘由道尽,“是我疏忽了。”

    他说这话时,苏辰砂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与自己相同的,犹如复刻一般的忧虑与紧张,甚至还有连他自己或许都不曾在意的无尽柔意。

    他将秦羽涅瞳仁中将要溢出的心疼看得清清楚楚,看得比自己的心境还要通透。

    但他从不知秦羽涅会因一个女子而心生不安,会为一个女子而失魂落魄。

    又或者,他根本来不及去想。

    他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待她静养一段时日,再去吧,她最近不可再劳累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