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突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矿山啊,数不尽的矿山,若是大明没有放弃河西,又或者是,这矿山没有赐予方继藩,这矿脉,就是国库的啊,每年可以为国库,带来都少真金白银呢?

    谢迁面如死灰。

    更无语的是李东阳,李东阳方才,还在为此而懊恼,可现在……他竟有点哭笑不得。

    开玩笑嘛?

    他是户部尚书,这些年来,关内的矿脉逐渐枯竭,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可现在……

    亏得他方才,还嘲弄方继藩来着,现在看来……脸有些疼啊,嘴角也在抽搐,自己这是被活生生的打脸了呀。

    那张升更是张大着嘴,有鸡蛋大,目瞪口呆的盯着方继藩。

    看着众人奇异的神色,方继藩叹了口气:“陛下对儿臣…………实在是恩重如山……儿臣……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

    弘治皇帝默默的放下了书信。

    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暖阁里,静的落针可闻,没有人发出声音。

    “要不。”方继藩小心翼翼道:“要不这地,儿臣还是不要了吧,儿臣实在不敢接受如此丰厚的礼物,公主殿下,心里只想着为陛下分忧,公主府,就算是穷一些,用度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儿臣和公主殿下,节衣缩食一些,日子,总能勉强过下去。陛下的大计,才是紧要的事啊,这大漠之地,儿臣……万万不敢接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弘治皇帝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做了十几年的皇帝,其实……自己才是节衣缩食,这些年来,新衣舍不得让尚衣监裁剪,御膳也尽力的节省,让张皇后亲自在后宫织布,哪一个能像自己这般,扣扣索索的,好不容易攒了一笔内帑,谁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