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想要挡住脸颊,可手上瘀青青更明显。

    聂康良定定地看着女儿,没再多问,可搁在桌面的双手却捏成了拳,胳膊上的肌肉也跟着绷紧,好像下一秒就能绷破衣衫。

    这一次见面,父女俩就聊了些近况,聂康良对她的学习很关心。

    听着她描述的大学校园,他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又垂下头:“如果不是我,以你的成绩可以拥有很好的未来……”

    “爸,你别这么说,我想过了,我以后可以当律师的。”她笑着说:“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赚得也多。”

    聂康良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自己有案底是事实,说什么都迟了。

    半小时很快就要到了,聂辞依依不舍,聂康良看着她,突然道:“小辞,答应爸爸,以后就为自己而活。”

    离开时,聂辞眼睛都哭肿了。

    她顶着红肿的眼睛回到医院,才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坐在里面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领结白衬衫,头发梳在脑后,显得英俊的五官越发深邃立体。

    他好像是特意从某个重要场合赶过来的,此刻正阴沉着脸,不错眼地盯着她。

    “去哪了?”

    “随便走走。”

    聂辞当然不会蠢到告诉他去看了父亲,“聂康良”这三个字对纪衡来说,是把沾血的刀。

    上面沾着的,是他双亲的血。

    聂辞累了,脱下鞋子掀开被子就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