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会留下来等他。”眼看余清舒就要走出病房,战司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抛出余淮琛这个理由,试图用这个理由让她留下。

    事实上,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理由了。

    现在的她,不需要他,甚至是恨他,所以她可以头也不回的就走,所以他只能可笑的用一个小孩子做理由,才能让她稍微停留一下。

    “我去洗手间。”闻言,余清舒转过头看向他,语气平平的解释道。

    听到她不是要走,战司濯紧绷的肩膀明显往下松了一下,但这一松,还没彻底痊愈的伤口忽然痛了一下,痛得猝不及防,让他身形狠狠的晃了一下。

    砰。

    他脚下不稳,往后踉跄了一步,后背猛地撞上门框,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而这一幕,直直的撞进余清舒的视线中。

    她还没来及思考,脚下的步子已经先一步地走向了战司濯,等回过神来,她已经伸手去扶着他的手臂了。

    战司濯稳住身形,隔着病服布料,明显感觉到余清舒掌心的温热。

    他后背贴着门框,缓了缓疼痛感,垂眸看着她,只见她那巴掌大的脸上神情紧绷,眉头皱在一起。有那么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在担心他的余清舒。

    “余清舒……”战司濯沉沉的唤了她一声,手控制不住的抬起,想要帮她把紧蹙的眉头抚平。却不想,余清舒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偏头躲开了,也松开了他。

    战司濯抬起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半晌才缓缓地落下来,撑着站直了身子。

    “我没事,你去洗手间吧。”战司濯忍着伤口的痛,扯了扯唇角,走到沙发坐下,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事。

    他很疼。

    不是伤口的疼,是心脏,他的心在这四年里,深夜被钝刀割据,白天用工作当麻醉剂,强行让它愈合。反反复复,他被折磨了四年,而四年后,再看到余清舒,那些被强行愈合的“伤口”崩解的更厉害,疼的他连喘息都成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