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方面希望妈咪能够留在他的身边陪着,另一方面却又怕会因为自己的任性给妈咪带来伤害。

    最后,他还是松了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妈咪,你放心,谁也不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别怕!”

    这话,不是说给余清舒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余清舒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戳穿,点了点头。

    ……

    母子俩一前一后走进卧室。

    刚走进卧室,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更重了。

    床边的地板上,一件带血的衬衫躺在那,猩红的颜色极为刺目,在白衬衫的映衬下,仿若一片白茫雪地里绽放的曼珠沙华。余清舒在看到衬衫上的血时,心跳不由自主的狠狠滞了一瞬,连带着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

    半刻,她才将目光从衬衫上移开,缓缓地落在床上。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刻正半靠在床头,上身半裸,右肩缠绕着的绷带被血染红了一片,而且颜色还在不断加深,显然是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

    “你说你是唐医生的助理,应该会基本的包扎吧?”风蕲侧头看了眼余清舒,“你帮战总重新包扎一下。”

    包扎……

    如果是简单的包扎,她或许还会,可这明显不是简单的包扎就能够止得住血的。

    可如果她说不会,那无异于直接跟风蕲说她根本就不是唐医生的助理。余清舒垂在身侧的指节轻动,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抬步靠近床边。靠近了,她也看清了战司濯的脸。

    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四年前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男人长得好看,如今四年过去再见,她对他长相的印象依旧未变。

    时间似乎对他格外的关照,在他的脸上没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