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坤子哂笑了一声,他已经猜到,自己在张部署面前告的那一状,八成是起作用了,不然的话,这鸟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不过,他胆子也太大了点儿,站在门口,坤子就能闻到他满身的酒气不说,伦志江那脸也红得跟死猪肝似的。

      人就是这样,在猜不准对方对自己的真实态度的时候,或许还会有所保留,可一旦确定了对方已经向自己下手了的话,那谁也不会客气,除非他确定自己就是一个软蛋。今天过午一上班张部署就去查了他伦志江,伦志江便自然想到了前一段时间与坤子之间的那次冲突。他紧跟着张部署的屁股后面追过来,就是想解释一下那次的事情的,他不是害怕自己中午喝酒被处分,而是担心坤子把他强迫邢苗苗的事情添油加醋给抖了出来。

      “你还有什么事儿?”看到伦志江红着脸追了过来,张部署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伦志江老老实实的服从了他的处分的话,过个一月两月的让他老实一阵子,这处分也就解除了,他现在追过来是什么意思?

      “张书记,对于您给我的处分我没有半点意见,因为我确实是违犯了工作纪律。可是,我得跟您说明白,有人在背后向您打我的小报告,一定是捏造了我什么,今天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我就直说了吧,那个向您打小报告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位解老板?”

      由于喝了酒,加上带着气,伦志江说话的时候那语气里自然带出了质问的成分。这让张部署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当着坤子的面,他正想听听这两个人对质出个什么结果来。

      “你凭什么说人家打了你的小报告?有什么证据吗?”当着坤子的面,张部署当然不好直接承认伦志江的猜测,毕竟当时坤子告状的时候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场,而且另外两位都是坤子的至亲。这事儿按理说没有人会说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伦志江的猜测。

      伦志江却是哂笑了一声:“张书记,您不用瞒我,我能猜得出来。”他依然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猜测。

      “伦副区长,你平时不会全凭着猜测工作的吧?”张部署对于伦志江的这种“猜测”真是无语了,他半点证据拿不出来,却是那么坚决那么肯定。

      “伦副区长,我承认,是我在张书记面前告了你的状,怎么,你觉得我不可以告还是怎么的?”坤子不想坐在那里被张部署护着,因为他觉得道理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就是承认了,他伦志江也没有办法。

      “呵,终于承认了是吧?”伦志江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在张部署看来,是多么的傻。

      “我说伦志江,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是不是?人家告了你又怎么了?难道不该告吗?身为一个副区长,你工作时间中午喝酒,而且脸都红成了这样,你还知道羞耻不?”张部署本想让他滚的,可他还想听听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话可说。一个没有什么情理的人尽管给他机会就是了,他表演得越多,露出来的马脚自然就越多。

      “我是说因为那天我跟他起了冲突,他肯定会对我的事儿添油加醋。我就是想在张书记您面前澄清一下。”伦志江在张部署面前那是像条死狗一样,非常的温驯的,他只会对着坤子狂吠。

      “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澄清吧。”张部署气得把手里的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扔,发出了非常刺耳的声响。

      “那天我在湖山饭店跟一个朋友吃饭,正好听说邢苗苗也在那儿,心说,人家刚从市电视台下来,我身为副区长与人家认识一下,交流一下也是很应该的,于是就过去了,不巧的是,他正在那儿,看到我给邢苗苗敬酒,他心里很不爽,便故意找我的茬儿,还拿酒泼了我一脸。事情就是这样的。”

      伦志江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显然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无辜,他不说自己是想占邢苗苗的便宜欺负邢苗苗,而是把这个说成了联络工作了。

      坤子却笑了:“张书记,您想听听原版吧?我这里还有原始材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