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着一张脸,抿紧嘴唇,他不想告诉她,他是要出去找她,他怕她仍然象以前一样,总是和自己吵,但再也不来了。

    “你流血了。”未雪惊呼一声,便轻轻推他进屋。

    屋里已是狼藉的一片,一套精美的茶壶和茶杯被摔得七零八落。

    她踩着碎片,熟门熟路地从书架上取过一个医药的急救箱,大大的一盒,她以前还嘲笑过他,来中国带得这么齐备?

    他无奈地说,家里女人多,准备得太周到了。

    现在看来,并不是百无一用。

    未雪拿出消毒水轻轻倒在他的伤口上,他不禁咧了咧嘴。

    她不免埋怨道:“摔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疼?”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白晰而透亮的脸庞,低垂着细长的睫毛,心底好象有一个地方不由自主地抽痛着。

    未雪拿出创可贴细细地处理了一下,然后功德圆满地看了看,简单地收拾起药箱。

    “原来你也是会关心我的。”他低低地说。

    她坐直身体,转身将药箱放回到书架上,根本没理会:“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他不想解释,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向前伸展着,浑身疲惫地象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闭着眼,一语不发。

    林未雪本想和他说上几句,但见他的样子,也没兴趣与自己多聊,只好起身找来扫帚,把一地的碎片清理干净,又环顾了四周。

    这才发现屋里早就换成了浅蓝色带着白色条纹的窗帘及床品,这蓝得静谧而温馨的布置,让人耳目一新;那原本空荡荡的窗台,竟摆着一处别致的香薰,屋里弥漫着一种淡淡柔柔的暖香;以前堆得乱七八糟的书柜,已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一个他一直说喜欢而没有舍得买的兰博基尼的精致车模被静静地放在那里。

    她知道这很贵,也许做一年家教,也未必买得起它的一个轮子。她不由得心底一酸,马上想到了李艳粉,这里处处都蒙着蕾丝的布艺,连纸巾盒都披着淡雅的田园系的套子,这和艳粉的宿舍极其相似,与权仁赫之前深沉而阳刚的风格相比,显得阴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