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荷没听清楚。

    “我说……”刘胖胖脸上血色全失,“地球危矣。”

    6月1日,中午12:30,望江市长湖区公安局,刑侦支队审讯室。

    “天天打12345投诉警察,够执着的。”狄志杰继续说,“是警察救了你,知道吗?”

    刘胖胖愤愤地说:“要不是你们捣乱,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在金河系了。”

    “那是假的,人家说移民你就信?还金河系,哪儿来的金河系?”

    “孤陋寡闻。”刘胖胖一本正经地说,“金河系是我们国家近几年才发现的超星系,这个星系里的每一颗星球都适合人类生存。只要移民过去,还买什么房子啊?国家免费分房子。知道为什么不公布吗?”

    狄志杰和记笔录的女警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怕引起恐慌。”刘胖胖神神秘秘地说,“大家都知道金河系,都想去,那地球怎么办?这可是国家一级机密,一般人不知道。”

    看到刘胖胖言之凿凿的样子,狄志杰不得不佩服传销组织超强的洗脑能力。高材生都逃不出他们的魔爪,更何况是那些没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年人。

    “啊!”狄志杰故意拉长尾音,“国家一级机密是卖碗,一个破碗9999元。你快别糟蹋咱们国家了。”

    “我们卖的是碗背后的福利。”刘胖胖似乎有些无法释怀,“我现在已经是至尊和田莲花玉碗会员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加入翡翠琉璃碗总动员。要不是你们捣乱,我早就升级了。”

    看这情形,要想给她洗回来不是一般的困难。狄志杰决定变换打法,先顺着她。“升级有什么好处吗?”

    “你想知道?”

    狄志杰抿抿嘴,说道:“特别想。”

    “行吧!那我就给你好好讲讲。”刘胖胖的眼睛亮了起来,“买一个碗就算你入会了,入会才有资格升级。卖出10个碗,升级为桃花木碗会员。卖出50个碗,升级为青花瓷碗会员。卖出100个碗,升级为福禄寿报喜铜碗会员。卖出150个碗,升级为龙凤呈祥浮雕银碗会员。卖出200个碗,升级为刻花折枝玫瑰纹金碗会员。卖出250个碗,升级为至尊和田莲花玉碗会员。只有至尊和田莲花玉碗会员才有资格参加金河系超新星移民资格选拔大赛,大赛前三名的奖品是移民资格证。没赢也别恼,你可以继续卖碗。等你卖出300个碗,就可以加入翡翠琉璃碗总动员了。加入翡翠琉璃碗总动员,意味着直接进入金河系移民局领导层,一样可以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