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看着空落落的手,“也唯有你敢拦朕,换做其他人,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李图全将茶杯置于冰块之上,“只要陛下龙体能安康,奴才的脑袋又算什么?”

    文宗帝瞥见他鬓角的白发,“这脑袋还是留着吧,年纪一大把就少操些心。”

    得到了帝王的关心,李图全却淡定如斯,“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文宗帝劝他,“你早前不是教了几个徒弟么?该享福时就好好享着吧。”

    李图全这才应下,他作为宦官不能议论朝政,但楚玄迟的事还是能提一提。

    于是他随后便转移了话题,“对于御王殿下,陛下如今可是放心了?”

    文宗帝一直板着的脸这才好看了些,“这老五,确实遂了朕的意。”

    李图全眼神微变,低下了头,“御王殿下已长大,昔年之事自能理解。”

    “哎……”文宗帝感慨的长叹了口气,“朕的难处也只有你才能懂。”

    李图全再抬头时表情正常,“可惜奴才再懂,也帮不上忙,只能陪您说说话。”

    文宗帝抬手按了按额角,“这就已经足够,很多事朕唯有跟你说道说道。”

    “陛下可是头痛症又犯了?”李图全赶紧上前,绕到龙椅后抬手为他揉按额角。

    文宗帝患有头痛症,这些年宫里的御医,宫外的神医看了不少,始终不见好。

    “都是被他们给气的,南疆战事吃紧,竟有人提议停战议和,真是软骨头。”

    从早朝到散朝后,议的都是此事,文宗帝的怒火也从宣德殿一路蔓延到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