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压下心底的狂风巨浪:“禁令到什么时候?”

    “没说,”高远照实回答,想了一下终于又多说了一句,“估计要等这场仗打完。”

    “这场仗打完……?”周敞默默将三百两银子揣进怀里,将高远打发下去。

    今日一早,周敞迷迷糊糊爬起来,早膳也只吃了两口。

    瘦猴刚要劝上两句,“咣咣咣”寝殿的门又被敲响。

    钟与躬身一礼:“王爷,属下求见。”

    “钟先生?您怎么过来了,快请坐。”周敞本想今日集中精力理一理思路,但钟与人来了,她也不能不理。

    钟与一身惯常的灰色布衣,谢了座。

    周敞拿出平日奕王对钟与的态度,耐心相问:“先生可是有事儿?”

    “还是昨日筹款的事情,昨日的事情该是连累了马兄。”钟与一脸愧疚。

    周敞这才想起,昨天钟与晕倒,到最后都没问上一句:“先生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与蹙起眉头,先叹口气:“唉,属下本想,那博引书院虽然都是不学无术之徒,但好歹都是有钱。马兄既在那里任西席,或许可以通过马兄号召一番,或许能筹些银钱。谁能想到,马兄不但没筹到款,还被学生奚落一番,一时气不过,发生口角,结果就打了起来。属下不平,上去帮着说了两句,那几个纨绔追打马兄,将马兄推倒,我连带被撞到,才晕了过去。实在是我给马兄添麻烦了。”

    “博引书院?那是什么书院?怎么会有学生敢打老师?”周敞不自觉就吃起了瓜。

    钟与又是长长一声叹气:“唉,王爷怎么不记得了,那不就是三年前荣王殿下不惜大动干戈要建的书院嘛?那里上学的都是锦都城内的权贵子弟,他们自来在家里都是被惯坏的纨绔,在外面横行无忌,在书院又怎么会不敢打人。更何况在那博引书院中,老师也算不得什么老师、先生也算不得什么先生,都不过是侍候公子、少爷们读书的下人罢了。”

    周敞继续往下听。

    瘦猴就不服:“管他是谁家的公子少爷,难道我们奕王府惹不起吗?更何况,他们学生打老师,那不就等于吃完饭还骂厨子,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