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有些委屈,嘎嘎大叫了起来,用海鸟独有的语言控诉着电线杆。深谙鸟类语言的电线杆大概听懂了海鸟的话,它是在说,“我只是想来码头整点薯条而已!”

    然后电线杆给海鸟整了一根熟薯条,并把海鸟放了回去。

    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公平公正,衍山往美波和飞鸟的盘子里也分别放了两块烤熟的肉,说来也怪,叫飞鸟的海鸟居然还抢不过叫花的海鸟。‘人如其名’这个词,有时候并不一定准确。

    之后烤熟的肉,衍山通通放到了专门用来放熟食的盘子里——电线杆不总是会参与海鸟之间的抢食的。

    反正到时候,给败者送上一份安慰奖就可以了,衍山默默观察着飞鸟偏好的肉类。嗯…意料之中,是牛舌。

    就在这时,碳火的温度让躺在烤网上的和牛滴下了一滴汗。这滴汗滴在了碳火之上,一团小火苗瞬间窜起,又瞬间消失不见。

    但在火苗窜起的那一瞬间,衍山感觉到了火、与他的手的碰撞,他的额头瞬间就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烤夹从手中滑落,在烤网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后掉在了地上。

    王衍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下蹲抱住脑袋,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无助、惊恐、焦虑和不知所措。他潜意识中对火的恐惧依旧存在,那种恐惧犹如躲在暗处的毒蛇,用冰冷的竖瞳盯着他,等待着他露出破绽的瞬间,然后上来咬他一口。

    瞬息变换的局势让原本沉浸在‘海鸟争食’这一游戏中的三人瞬间回过神来,她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向着衍山围了过来。

    绘梨花更是把差点送进口中的牛肉放回了桌子上——为了一块肉而放弃未来可以吃到的大量的肉,可不是她的风格。她觉得自己是这么想的。

    “表哥!”美波最先上前,半蹲着身子抱住了他的脑袋,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飞鸟和绘梨花相互对视了一眼,分别从房子里拿来了湿毛巾和水,给美波递了过去。

    这种事,她们几人已经做过几回了,相当熟练。每当衍山做完心理治疗,觉得自己又行了,强行要开火做饭时,她们就会熟练地走上这一套流程。

    作为典型的小狗人格,衍山永远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类人,永远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上无数次的跟头。

    至于为什么不阻止…她们想拦也拦不住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天天吃凉菜,谁都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