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终于还是变成了……要亮不亮,要黑也不黑的程度。

      而此刻,也早已过了与王溥约定好的……戌时一刻。

      随着后罩房的隔扇门被推开,一个大汗淋漓的青年,正有些惊恐的喘着粗气。

      随着其大叫了一声“完蛋了!”以后,青年便撒腿跑向了影壁的方向。

      快步的冲出了大门,崔少愆便在门子的惊呼下,撒了欢儿的狂奔了起来。

      因着着急,浑然忘记了自己,还会轻功的她,愣是气喘吁吁的,跑了有二里地!

      眼见着灯火通明的太玄楼前,仍旧还有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后,肺都快要跑炸了的崔少愆,总算是心脏跌落回肚中的,放缓了身下的脚步来。

      跟着大伯的指引,她很快便如入无人之境的,走进了一间颇是典雅又低调的屋舍内。

      内心深处不断的打着腹稿,崔少愆刚一推开门,却是对上了一双……晶亮又略微有些迷离的眼神来。

      “父翁?!你怎会在这里?!”

      眼瞅着圆桌前,除了推杯换盏的崔绚与王溥外,便再无旁人后。她一整个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的怔愣。

      “少愆!你可总算是睡醒了?!我看今儿个,你还要不要再秉烛夜读了!”

      很是自然的朝着崔少愆招了招手后,崔绚便示意着幺女,赶紧坐过去。

      再三确认这里,并没有秘书监崔升的身影后,某人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就那样傻愣着坐了下去。

      “少愆啊!没曾想,你竟是这般的努力呐!当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