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鹏程一声长叹,坐直了身子,“岁月催人老!”

    “尤其是这度日如年的岁月!”

    “老夫听说摄政王来了北漠道,听说他去了燕京城,又听说他还穿过了死亡谷一把火将荒人的第二鹰给烧了精光!”

    “老夫老怀大慰!”

    “这,才是咱们宁国摄政王该有的胆识和气魄!”

    “听闻摄政王凯旋,说是昨儿个下午已来到了幽州城里。”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捋衣袖,精神忽然间好了许多:

    “老夫就不陪你了,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菜……老夫只能给你说一声多谢!”

    “说等某一天老夫有了银子还你的礼,这是谎话,老夫这辈子剩下的时日不多了,也没有那富贵的命,清贫了一辈子……死了却心安。”

    白啸天抬头看向了曾鹏程。

    二人自然不是真正的同窗,但昨儿夜里这老夫子说的某些话,却让白啸天对他刮目相看!

    作为一个江湖中人,他并没有什么家国情怀。

    可曾老夫子的言谈之间,却偏偏只有家国情怀!

    明明是朝廷委任的主管幽州教育的提举,却偏偏身无分文。

    朝廷本就拖欠了整个北漠道官员的薪俸,到了幽州就变本加厉,这位被幽州官场排挤的提举大人,他竟然已足足五年没有拿到一文钱的月俸了!

    因为他不与幽州的官员们同流合污,以至于就连这幽州城里稍微有些头脸的人都不敢请他去府上教授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