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念到:“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想治本宫的罪,不可能。

    孟岽庭随着她的话,眼神落在那两道黛色蛾眉——有时候眉眼弯弯,有时候眉目庄严,全凭主人心情。

    眉毛下面是清澈灵动的眼眸,视线一个不察对上,霎时凝滞,空气变得炽热而粘稠。

    傅星河撑在暴君腿上的手指不知为何有点抖,她蜷了蜷手指,想收回来。

    孟岽庭突然问:“这诗前两句是什么?”

    傅星河仿佛上课走神被提问,下意识飞快地把张祜的诗全文背诵:“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

    “嗯。”孟岽庭高深莫测地点头。

    啧,话一套就出来了,傅星河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

    天天想着承主恩?还要独宠!是不是还想当皇后?

    傅星河察觉掌心下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孟岽庭脚尖不动,黑色靴子后跟小幅度地点地。

    等她认真看,又没了。

    傅星河以为孟岽庭不满她压着自己腿,连忙支起身子,正襟危坐。

    她小声嘟囔,嫌我圣前失仪,你自己不也穿一件破衣服,袖口都开了。

    孟岽庭似乎听见了她的嘟囔,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里,还有滚动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傅星河转开目光,没发现有些人脖子都红了。

    “咳,方才,谢谢陛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