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旧年科举是遮了名字的,你能考中,可见才学深厚。马宾王虽说跟着去了泰山,走之前还是留了一封书信,提及你的才华,甚是推崇。”

    洛阳的琅琊公主府内,李蔻打量着张公谨的三子,眉目间十分欣慰,和那个给太子长子做便宜先生的长子不同,这个张三郎自小名声就是兄弟中最好的。

    聪敏好学且先不提,只说德行,整个张氏,不管南北二宗,都是名列前茅。

    “假母宽心,吾去江阴赴任,必不负两位大人希冀,定当以哥哥为榜样……”

    不似某头长兄,也不似某只二兄,更不似某条哥哥,张大安完美地继承了张公谨的英俊帅气,可以说哪怕没有才华,他靠这张脸混饭,起码是一生无忧。

    “你能去江阴,也是多亏敬德兄,南下之前,记得去尉迟府上拜访,当备厚礼。”

    一旁美髯飘逸的张叔叔开了口,提点着自己的儿子。

    “是,大人,我记下了。”

    “若非操之尚在武汉,否则也要请他来京城相聚的。”

    忽地,张公谨有些感慨,望着门庭外的空地,陡然提到了张德。这并没有让李蔻感觉意外,实际上张公谨能够在洛阳有惊无险甚至稳如泰山,多少和张德还是有很深干系的。

    外朝几次伸手荆楚,结果都只能去襄州,在鄂州沔州故地,甚至是黄州,都使不出半点力气。

    李蔻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长孙无忌会和张德混到一块去,明明按照道理,两边应该是互不相干的。

    “本来也是打算先去武汉,再去江阴的。哥哥老家还有两个兄弟,他偶有回转,却是很快就去而复返,若论起感情,反倒是和大人这里更深厚一些。”

    “他不是个重感情的……”张公谨想也没想接了话头,突然觉得不对,顿时轻咳一声,在李蔻和张大安诧异的眼神中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总归是我们张氏,何必这般计较。”

    张大安心说自己并没有计较,反倒是老爹你有些计较,而且还是很计较……

    不过张大安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别说老爹了,当年在长安城忠义社中,大部分人都觉得哥哥不是个重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