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金庸及古龙改编的武侠剧昌盛的九零年代,谁不是每日准点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英雄人物快意江湖,当时还是小学生的‘林子砾’也曾有过武侠梦,幻想如剧中人物般过得潇洒自在。

    也该庆幸他孩提时代是个标准的电视儿童外加武侠迷,可能还带了点运气,否则一个专业搞艺术创作、没任何金手指的海外华裔穿到与现代差异巨大的古代...基本上不被吓死就是等着被人当作言行古怪的怪胎,虽然在仇枭眼里他或许也没多麽正常就是。

    毕竟他习惯了现代口语外加中英夹杂的对话,口中偶尔会冒出些在仇枭听来不成个词的字句,但对方似乎只当是他叙述能力问题并不怎麽上心,由此他便放松了心情,不怕被发现内里掉包这无可避免的事实。

    往远点想,原身和他相同,父母皆已亡故又没个能辨别出个性差异的好友,如此万无一失的新身份必然得好好珍惜。

    啪!

    “!!!”一条方巾拍到脸上,不大的力量却因突如其来的冲击令邢鸺吓了一跳。

    站在门前的仇枭对邢鸺努了努嘴,邢鸺即刻会意用帕子抹干净手脸,乖乖进屋服侍他主人更衣。

    刚开始时邢鸺还曾战战兢兢担心仇枭嫌弃他动作不利索,这些日子观望下来他主人倒没发话,反而是从几日一次改成日日让他伺候更衣束发,害他都快有种自己还挺得主人欢心、甚有梳头天分的错觉。

    悄悄扫向镜子中那清丽面容,没料到和注视着他的眼眸撞个正着,差点一个不稳扯断手中发丝。

    仇枭道:“你是想把我梳到秃吗?”

    “不、没有,属下不是...”邢鸺赶忙替仇枭梳好发後垂首退到一旁,岂知却被纤长指尖挑起下颚趋近打量。

    过於近距离的对视令邢鸺本能的想後退又没敢违逆仇枭,只好忍着不适垂下眼眸。

    刺人的视线在脸上停留许久,正当邢鸺几乎承受不住这份过於贴近的热度而退缩时,就听仇枭道:“真难看。”

    慌乱的心思瞬间冷却,邢鸺稍稍避开对方碰触,低声回道:“属下只是一介武夫,皮粗肉糙当然是入不得主人的眼。”语气中带了连自己都未发现的哀怨。

    仇枭耐人寻味地看了邢鸺一眼,也没恼,将邢鸺带到镜台前命令他坐好:“你平日替我束发也还行,怎自己就弄得这般难看?”

    説着替邢鸺解开松散的发丝,在满脸错愕的邢鸺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就爲他重新束了个利落的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