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絮听得一顿,“你,棋高一招?”

    “那可不。”

    如此,秦嘉月便又将自己故意三番五次地相约齐青云的事儿说了出来,“那姓廖的早早便发现了,他若是能当面直截了当地同我说,我便也认了这门婚事,至少人坦荡不是。可他偏偏藏了肮脏的心思,竟然将小六给……”秦嘉月说到此处,也是极为气愤,“幸亏我没嫁给他,若是当真嫁了他,焉有我的活路。”

    “那……你三番五次地出门,你家就没人知道?”

    “那不能,没有我娘的掩护,我哪能瞒得过去。”

    “你娘……也参与其中了?”

    秦嘉月长叹道:“说到这儿,我娘昨夜里还特意将我给骂了一顿,说我这做事儿做得实在欠缺考虑,险些将我表哥都给害了,也不知道将尾巴给扫干净……”

    柳春絮听了一早上,整个人的魂儿都被惊得三分五裂,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夫人不同意自己的夫婿为女儿定下的婚事,竟然伙同女儿挖墙脚的……

    “嗐,这有甚么,这天底下当娘的,哪有不为自己孩子打算的。我娘和我一般,就觉得我表哥挺好。”

    “那……那若是你成了婚后,发现夫婿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那该……如何?”柳春絮虚心求教。

    秦嘉月忽地正色道:“春絮姐姐,我娘常同我说,咱们女儿家并不输男子,切莫妄自菲薄,若是这男子实在不合心意,将他踢了便是。尤其春絮姐姐,像你这般娘家有权有势,若是还要委屈了自己,岂不是白来了这世上一遭。”

    此时趴在床上的齐青云身边儿,此时也围了大半圈黑乎乎的脑袋,这惟一的漏洞便是靠窗的里侧。这要是在夜间醒来瞧见这般多的脑袋,可不得将他活活给吓死。

    “说来也是家门不幸,我本家齐家乃是东都大家族,早些年我爹为了给我某个好前程,也为了叫我姑姑出嫁后叫人高看一眼,便厚着脸皮找到了东都本家。只如今本家得罪了当朝权贵,一朝势落,我们齐家这些偏了十几代的房,更是三代内不能入仕。我爹娘便是因此事,一气攻心,全都走了。”齐青云低落道。

    “齐大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若非咱们在县衙有人照应,你这两条腿怕是都没了。”萧暮行摇摇头,“别说是你表妹,就是你表妹的亲娘再是你姑母,怕是也瞧不上你了。”

    “话说,云哥儿呀,这男人也不一定非得为官做宰,像你萧叔我一般,在乡下做个夫子,娶一门好媳妇儿,不是照样逍遥快活。你呀,就是读书太死,脑子都读坏咯。那一万两对咱们来说,自是难上加难,对你姑母来说,那岂不是手到擒来。”

    齐青云险些一头闷死在被子里,“萧叔,怎可如此,那是姑父给小子的考题,若是连这头一道我便要求助姑母,怕是连姑母都不能信,小子将来能养家糊口,照顾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