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未免太奇怪了些。”楚生临走前,如此说道。

    其后,像是皇宫中的热闹气氛不愿独独扔下琅寰殿似的,又有一人前来拜访。

    竟是二皇子白玘。

    他脖子上还包扎着,笑吟吟地在陆昭凌惊讶的目光中道:“昭凌妹妹,终于能来看望你了。”

    “你不应当前去观礼么?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陆昭凌连问道。

    “哦,想来昭凌妹妹还未听说。前几日三弟与我生了些误会,这脖子也是那时不小心蹭破了些,不碍什么事。”白玘笑道,“只是不知三弟气消了没有,今日是他大喜,我还是不去触三弟的霉头了。”

    “什么误会?怎么会伤到脖子呢?”陆昭凌困惑地追问道。

    “三弟怀疑下毒之事是我指使人做的。”白玘一脸有些无奈的神情。

    “这……怎么会怀疑是你呢?”

    “兴许听了些谗言。不过说到底,也有些怨父皇了。”白玘说着突然放低了嗓音,带了些刻意的样子对陆昭凌开玩笑道,“我说这些话,昭凌妹妹可不要告我的状呀。”

    “肯定不会的。”陆昭凌也被他逗笑了。

    “见你笑了我就放心了,一进门就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哪里还像我洒脱的昭凌妹妹?”

    白玘调笑了她一句,又继续道:“自小父皇便有意要我们皇子间竞争较量,尤其是争夺储位,父皇爱说,只有在斗争中最后的胜者,才不枉天子血脉,有资格接管这天下。而我与三弟年纪相近,自小便是天然的对手,近些年父皇也有意在我二人中定下太子人选。如此一来,形势所迫,我与三弟的关系便有些势同水火似的。”

    白玘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我与三弟自小便在一起玩耍,一同听太傅讲学,还一同闯下过顽皮的祸事,在宫中,我与三弟曾是最亲近的。如今却……唉,着实令人遗憾。”

    陆昭凌忍不住问道:“即便陛下要你们兄弟相争……便会有人为了储位而对亲生兄弟下此毒手么?”

    “若真有此事,父皇会说‘弱者不配生存于皇室’吧。”白玘神情有些凄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