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谈一会,杨天意终于忍不住问道“道长,那日冷面神洪仁海将你劫持后之事,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澜宁皎洁的白玉脸庞突然泛起一阵红晕,端庄神态中多了一分忸怩,道“你问这个干嘛。”杨天意连忙道“没干嘛,我只是好奇,道长不方便讲便不要讲。”澜宁红晕很快消退,道“本来这也没什么,洪仁海与逸航……李逸航大侠都是我的故人……因为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而结了仇,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讲的。”杨天意道“是,是,我只是随口问问,别无他意。道长,你这回来京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吗?”

    澜宁道姑自觉失态,便道“没什么要紧的事,这不是快要过年吗,我太姥观应皇上邀请前来京师,欲于新春之际为国祈福祝祷,师父派我先行前来打点一切。”杨天意道“那近期不打算离开了?”澜宁道“是,怎么也得过了元宵再走罢。”杨天意道“太好了,我先回家去探个清楚,若只是我多疑,便请道长来我府小住一段时间。”澜宁微笑道“杨掌门,你我萍水相逢,到贵府小住,不太方便罢。”杨天意笑道“你我都是道中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得澜宁道长鼓励,杨天意饭后即向杨府走去,边走边留意四周,盼望可遇上范翠翠郑安他们,同时也保留足够的警惕,毕竟现下他是一个逃犯,一个行刺皇上的刺客,若再被抓回天牢,性命铁定不保。

    路上,他看到一间卖胭脂水粉的档铺,便进去买了些水粉,让店里的姑娘给他细细打扮,将脸上肌肤弄得细腻白净,对镜一照,一个英俊帅气的道士傲立当场,与原来在杨府出现时低微粗鄙黑脸小伙的形象大不相同。

    终于到达杨府,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后院小门,杨天意抓了一把雪在脸上擦拭,走到后门。

    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四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杨天意刚走近,一名青年汉子走将出来喝道“停步,干什么的?”

    杨天意微微一愣,道“这位兄弟,贫道是贵府弟子吴虎将的堂哥,有事要找他,麻烦兄弟请他出来相见。”

    青年汉子听得是件麻烦事,当即表示现下正在当值,走不开。杨天意二话不说塞给他二百五拾钱银子,汉子眉花眼开,乐呵呵收下,转身指使一名青年,让他去给吴虎将传讯。

    等了好一会,吴虎将才出现后院门外。他看着眼前的年轻道士,满脸惊疑之色。杨天意走近他身边低声道“小虎子,是我,跟我过来。”

    只大少爷杨天意才叫他“小虎子”,吴虎将乍听下又惊又喜,向长袍道人细看数眼,突然叫道“大少……少……”杨天意嘘了一声“别作声。”拉着他的手走远。行至偏僻处,兴奋无比的吴虎将抓着杨天意的手,迫不及待问道“大少爷,你安全回来,可真是太好啦!怎么穿成这样?”杨天意道“小虎子你先别问。三十多天前有刺客入宫行刺皇上的事,你听说过没有?”吴虎将道“知道,知道,两名刺客,一名重伤逃走,一名被抓住关进天牢。”

    “你知不知道被抓的刺客是谁?”

    吴虎将道“据传是两个西域番僧,传闻受吐蕃国王派遣而来,我还听说哪,城中已潜伏许多吐蕃武士,伺机强抢燕国公主回去做皇后呢。”

    杨天意道“两个吐蕃番僧?谁说的?”吴虎将道“二爷夫人少爷小姐他们都这么说。”杨天意哦了一声道“那十天前,刺客从天牢中逃了出来,你知不知道?”

    “刺客逃了,这怎么可能,天牢有禁军最精锐的部队把守,且自刺客被抓之后,殿前都检点还派了大内高手前去把守,别说刺客,便是老鼠苍蝇也逃不出一只。”吴虎将脸上露出诧异不敢相信的表情。

    为什么最高层对刺客逃走之事秘而不宣?杨天意不由得又想起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