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做梦去吧。”

    安帝的怒火彻底掩压不住,右手重重拍在几案上,眉目倒竖。

    “别以为朕不敢废了你!”

    “父皇九五之尊,自然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安帝一把拂去案上的物件,哗啦啦摔了满地,又不解恨的从高几上抄起长颈玉瓶,对准了容祀劈头砸去。

    容祀轻轻偏头,长颈玉瓶飞出门外。

    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破碎声,安帝抬头,看见来人的时候,明显神色一怔。

    北襄王已同其余两人先后踏入正房,手中握着的,正是方才飞出的玉瓶。

    他将瓶子放好,随即向着安帝行君臣礼后,神色不虞地站定。

    “北襄王缘何来此?”

    安帝隐去眉眼间的暴怒,理了理衣袖,又将目光依次落到北襄王身后站着的两人。

    傅鸿怀和梁俊,祖辈皆有功勋,同程家一样,曾经都是北襄王的左膀右臂。

    儿孙长进,眼下在朝堂任要职,正是年轻气盛,光芒展露的好时候。

    “老臣听闻太子有恙,故而匆匆赶来,谁想还未进门,便见太子跪在堂中....”他欲言又止,虽老迈却仍旧精神矍铄,一张历经岁月雕刻的面庞坚毅忠勇。

    “哦?太子病了吗?”安帝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容祀的肩膀,“起来说话。”

    容祀微不可查的咳了声,傅鸿怀便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将他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