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吐完,脑中却是清明不少‌。

    他往后退了步,见两人衣裳被汗打湿,水淋淋的贴着肉,很是不堪入目。

    “老夫人院子怎么走?”

    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抹颈子,又擦净额头的汗,人已掠过他们来到门口。

    此时赵荣华正坐在下手位,喝着茶,听各房在那各抒己见,嘈杂熙攘的声音不觉于缕,尤其是二房那两位长辈,二嬢嬢原本说话声音便很尖锐,如今混在人堆里,像是怕人听不见,特意拔高‌了声调,刺的耳膜疼。

    自始至终,李氏都坐在主位,不动声色的观察赵荣华的反应。

    这位孙女,自容家进京,她头回忤逆了自己要诈死逃离,便好像换了个人,再不跟小时候那般,任由自己使唤了。

    到底是贱人生的杂碎,她便算准了迟早会有‌这么一日。

    如此想着,她将薄瓷杯盏猛地拍到案上,清脆的瓷片声震得四周登时安静下来。

    大嬢嬢扑在堂中,搂着赵荣淑哭的抽噎不止,她用帕子擦净泪,声音压得极低,在静谧的厅堂里,那声音直直戳进每个人心里。

    “母亲,淑儿尚未出阁,名声却被殿下毁了,你‌让她往后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外头的流言蜚语...”

    赵荣华余光扫了眼李氏,见她面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冷冷斥道,“教子无方,厚颜无状,该她受着!”

    话音刚落,大嬢嬢的眼圈更红了。

    她松开手,匍匐爬到李氏腿边,捶胸顿足的哭道,“母亲,我只她一个女儿,眼看就要议亲,横生这般祸端,若是寻常人,我尚可腆着老脸求他娶了淑儿,可他贵为太子,我..我就是豁出去性命,也难给淑儿挣个身份...”

    李氏叹了口气,冯嬷嬷连忙给她端茶抚气。

    “华儿,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