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叹了口气,“我饿,饿的肚子疼。”

    “殿下...你没饭吃?”赵荣华有些惊讶。

    “别叫我殿下,叫我阿忌就好。我父皇,我哥都不喜欢我,他们嫌我软弱可怜,几乎从不见我,我就住在对面那个小院里。”

    “今夜他们给我的饭菜都是馊的,我实在不想吃,就偷偷溜出来。”正说着,他肚子应景的咕噜了两声。

    容忌红着脸,有些赧然。

    赵荣华叹了口气,难免想起容祀的强势与乖戾,若不是亲眼见到,谁能相信一母双生会有这样天差之别。

    她起身,颇为不忍的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她往外走,容忌忽然拽着她的袖子。

    淡淡的光晕下,他就像只可怜的小猫小狗,一双与容祀那般好看的桃花眼,纯粹而又干净,他身子单薄,穿了件寡淡的素色锦衣,乌黑的发轻轻翕动。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他渴切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来之不易的朋友。

    赵荣华张了张嘴,“淳淳。”

    荣华二字是祖母取的,幼时不懂,如今却是愈发厌倦。在人前,祖母说是为了让她一世荣华,锦衣玉食,在人后,她却更觉得祖母想以她为饵,斡旋赵家前程,攀附权贵世族。

    她从灶下锅灰里扒拉出两个烤红薯,是在召去容祀房间罚跪前,她特意埋上的,在小厨做营生,体力很重要,尤其是在冬日这样耗损严重的时节,人一饿,浑身都冷,冷就乏,做事都不利索。

    夜路幽静,她穿过窸窣的湘妃竹,还没叩门,容忌就探出脑袋,看见她的时候,咧嘴一笑,孩子一般。

    “淳淳,好香啊。”

    容忌剥掉红薯皮,热气夹着香味瞬间在面前绽开,他咬了口,烫的牙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