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不想去啊,乌龟爷爷你就发发慈悲放了我吧。”白溪撒娇,今天他起得很早,特意把课本都乱丢到各处角落,人为制造整理障碍,没想到老乌龟的收拾速度还是那么快,太失策了。

    老乌龟的态度也是一样强劲,如果是平常,也不是不可以请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再有二十天就是新年了,今年的年终考核如果不及格,岂不是又要留级?

    想起老爷离家前的嘱托,老乌龟目光更加坚定,靠着一身老骨头硬把白溪的一条腿扯到后面。只要再把另外一条腿扯回来,叼着衣领拖也能拖去书院。

    “祖宗啊,年终测评快到了,你想不及格吗?”

    “我……”正欲辩驳,白溪突然察觉到身体有些异常。

    就像第一次在水里感受到体内另外一套呼吸系统时一样,这一次,他感受了尾巴的存在。

    白溪有些莫名其妙的暴躁,很想抓过老乌龟扔出去。异样的感觉使得白溪的情绪又趋于平复。

    自打来到这里,白溪就没见过第二个鲛人,不知道这里的鲛人是否和传说里一样……如果不一样,难不成是双腿还在,屁股上长出来一条布满鱼鳞的尾巴吗?

    想了想那个画面,顿感十分惊悚。白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慢又僵硬地扭头查看。

    老乌龟正往回拖他第二条腿,没有鱼尾巴冒出来。

    没有尾巴为什么会感受到尾巴的存在?

    白溪还是觉得不对劲,扶着门框一点一点站起来。随后他发现,手背上多了零散的鱼鳞。

    白溪这段时间翻阅了不少书籍,在鲛人的成长过程中,会有一次特殊的时期,被称为成年期。换句话说就是性成熟时期,身体会产生一些变化,比如燥热不堪,身体变化回人身鱼尾,渴望被水淹没,散发出鲛人独有的信息素。

    他现在的情况,好像基本吻合。

    “好了,”老乌龟把两条腿摆到一起,“我们出门吧。”

    白溪还在神游,思考些有的没的,听见“出门”二字,猛然惊醒,死死扒住屋门,找回声音,试图耍赖,不是,试图摆事实讲道理,“乌龟爷爷,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