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后悔了。”费秉郁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那边似乎有人在说什么,于是他仓促地结束了这通电话。

    颜令一张脸苍白得可怕,神情就像是只幽魂,仍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颜先生,您现在能签了吗?”律师又把那几张离婚协议书推了过来。

    他还有得选吗?颜令想。

    律师走了以后,颜令在住的房子里躲了一个礼拜都不敢出门,期间朋友给他打的电话他也都不敢接。

    当初和费秉郁结婚的时候,其实有好多人劝过他。费秉郁风流成性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有钱有势,跟颜令这种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鸿沟,更何况颜令实在太容易相信人,只怕被费秉郁骗得卖了还能帮着数钱。

    只不过那时候颜令刚和费秉郁恋爱,根本听不进去那些话。现在那些劝言都成了真,费秉郁扔下钱甩甩袖子走了,他却搭进去了一颗心。

    颜令现在住的这处房产是费秉郁买的公寓,结婚后两个人一起住的地方,现在也送给了颜令,所以也不会有人来叫颜令搬出去,倒是又少了会来打扰他的人。

    一直到家里弹尽粮绝了,颜令才不得不面临他必须出门采买的事实。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才走出小区,就感觉到背后有人突然靠近,随即一张带着淡淡甜味的手帕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没来得及看到身后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就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颜令几乎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几个月前那一阵子,他常常有一种被人暗中盯着的不舒服的感觉,那时候他跟费秉郁关系还很好,就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费秉郁。费秉郁为此连着接了他一个月上下班,还嘱咐了他许多要小心的话,要不是实在不方便,都要给他弄保安了。

    不过在他发现之后,那种被冷血动物的舌尖舔舐皮肤的粘腻就消失了,就好像这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只是让颜令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盯着他的人没有放弃,而是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他不要你了?”压在他身上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