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杨烁到了约定的地方,周遭打理还算很干净,厅内角落堆了不少酒坛,全是河朔人爱喝的烈酒。只希望这些人没有劝酒的习惯,杨烁默默想着,找了个最偏僻的位置坐下,但面前却没有配上茶水,只有酒。

    谁会腹内空空就喝酒呢?不说容易醉,更是伤胃,他摇摇头,有些后悔赴宴了。杨烁环视一周,没有看见独孤,身旁只是寥寥坐着几个霸刀弟子,有个看上去年纪较小的坐到自己身旁来,支着头百无聊赖的模样。

    “您就是,杨先生么?杨烁先生?”

    “……是。”

    “我听我侄子谈过你,说你鲜少在课上亮出戒尺,也不怎么管学生的课业……”

    “是,长歌的孩子用不着我管这些,霸刀的孩子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杨烁理所当然地答道,还在找独孤,想着找个理由推辞这场席。

    “那可难说,我小时的先生若不用戒尺,我能连着几个星期拖着课业不交呢……现在字写得可差。”

    “是么?”

    杨烁心不在焉地答道,那个霸刀弟子见他说话这样不专心,有些气恼,往他身旁凑的更近了些。“谈了这么久,先生还不知道我姓甚名谁不是?”

    “……是,怎么称呼?”

    “柳绍言。”

    “绍言,少言……你父母大致希望你少言多做吧。”杨烁漫不经心道,说完却有些后悔。柳绍言有些低落的模样。“我只是随意说说,莫要往心里去……杨某,不是很会说话。”

    “我不在意,总比油嘴滑舌来得好得多。”

    杨烁猜他话里行间在提及哪个人,却也不好问,只是点头应着。

    “……我说的是驰衡,我记得就是他喊你来吃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