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抹慢捻当然远远满足不了易感期中的孟燎,但他偏忍着抻着这股劲儿,低垂着眼,漫不经心地望着。

    身下的躯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然僵硬,脸也憋得通红,连呼吸都感觉不到,金丝框眼镜下的双眼紧闭着,眼皮和睫毛都在不停颤抖,像蝴蝶受伤的翅膀。

    孟燎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怜。他微微起身,离开了阮凡温温软软的嘴唇,一条晶莹的丝线微弱地连接在他们双唇之间。孟燎无声地笑,有人表面看起来毫无回应,实际上从身体到心灵都在有意无意地挽留,就如阮凡的双手,明明一开始还在推阻,现在却紧抓住他的衣袖。

    孟燎曲起一根手指,轻轻把丝线挑断,把留在指节上的湿润涂抹回阮凡的唇上:“你怎么这么紧张,都不回吻我,好生疏的模样,难道我们之前没有这样吻过吗,男朋友?”

    阮凡都懵了,好半天才找回心神,干巴巴地道:“你刚才说啥?”

    装听不见?孟燎眨了眨眼:“你可以呼吸的。”

    “嗯?”阮凡又反应了一会儿,直到憋不住了才明白孟燎在说什么,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刚喘两口又暂停,脸也更红了几分。

    孟燎正好奇阮凡又怎么了,就发现他收收下巴,转头面向别处哈呼去了。

    作为日常面客的服务行业人员,阮凡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西装兜里除了镇静剂抑制贴之外,还会常备漱口水,最常用的是薄荷青柠味的——孟燎尝到了一点。

    从小到大,不论是家世使然,还是家族产业有一部分涉猎服务行业的缘故,孟燎就没经历过高标准以下的服务,其中的细致入微已经趋于程序化,只有你吩咐不到的,没有他们想不到的。

    阮凡的服务质量,孟燎目前还不清楚,但这种小心又重视的照顾,他觉得很受用。

    似乎,也跟他从前经历过的,不大一样。

    可又能有什么不一样呢?别人照顾他,为他服务,为的是薪水,阮凡谎称是他男朋友,自然也有目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晓。

    “……你之前从未这样吻过我。”直到呼吸恢复顺畅,阮凡才小声说。

    车里就这么大,又关着门,静得什么都能听见。

    “是吗?”孟燎又贴了上去,“那这样的吻,应该也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