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书的头晕之感,渐渐有些加重。

    他闭眼缓了缓,自袖中掏出丝帕擦了擦汗,又执起笔,坚持写了起来。

    他面前这张纸,已是最后一张,写完了,他就打算去向德妃交差。

    谁知他刚写完,刚放下笔,翠巧就敲了敲门,进来行礼。

    她手里的托盘上,又是厚厚的一摞宣纸,竟是抄完的那叠宣纸的四倍之多。

    “给谢侧妃请安。”翠巧行了礼,“德妃娘娘乏了,现已歇下,让您抄完这些,就可回府,不用去跪安了。”

    翠巧说完,行了礼就要退下。

    “翠巧姑姑,”谢南书唤住了她,“请问……”

    谢南书是想问净房在哪里,他可以不吃不喝,可他不能不小解。

    谁知还没等他问出口,翠巧就打断了他:“谢侧妃,德妃娘娘说,您没有抄完经书,是不能离开这偏殿的。”

    此时殿中已经彻底暗下来,谢南书看不清翠巧的表情,但他身处在案前,因为有月光笼罩,这翠巧应是能看得清谢南书的。

    此时的谢南书,浑身衣服早已湿透,脸颊被热得红彤彤的,额头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那好,”谢南书转了话头,“我不出偏殿,你派人送官房进来吧。”

    翠巧好似一愣,可能她没想到谢南书会提这个要求。

    见她不动,谢南书又开口,语气仍旧温婉:“如若德妃娘娘有令,不许玉荛使用官房的话,那能不能辛苦翠巧姑姑给我送条裤裙来。”

    他顿了顿,低下头,面色故做尴尬:“可能一会儿,我需要换条裤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