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崩,也一定有些方面,没有让王爷满意,所以……”

    “不可能!”谢陈氏不信,“你父亲昨日送走你们,明明心情很好,这应是说明他与王爷的商谈,一切顺利。”

    “那有没有可能,是父亲单方面觉得顺利,觉得满意了呢?”

    “你的意思是,今日王爷带走玉珠玉言,并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也不是因着皇家颜面?”

    谢南书笑了:“母亲大人,我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我这才进府三天,您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和地位,让堂堂瑾王千岁为我出头?”

    “若说为了皇家颜面,那多少也是有点这个原因,”谢南书继续指路,“但我觉得,王爷这么做,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让父亲他亲自去趟麒麟军营,顺便答应一下昨日王爷提出的一些条件。”

    “您若相信,就速速回谢府,让父亲赶紧去接人吧。”谢南书终于转身,迈步出了待客厅,“虽说麒麟军营也有女兵,但两位姐姐在那儿待得太久,总归是对名誉有损的。”

    “即使三姐姐和离过了,但总还是要再嫁的不是?而八姐姐,也待字闺中好几年了。我这个作妹妹的,也是真替她们两人着急呀。”

    谢南书越走越远,细腰婀娜的身影转过回廊,挥手间,声音就远远地飘过来:“袭春,送客。”

    谢陈氏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回廊拐角,双眼喷火。

    她一甩袖子,带着嬷嬷,气呼呼地走了。

    日幕西沉,月挂柳梢。

    谢南书用了晚膳,洗漱完毕,自桌角上一摞高高的账本中抽出一本,捧着伏案细读。

    袭春上前将烛火挑得亮了些:“侧妃,王爷今夜看样子是不过来了,不如您早点歇了吧。”

    “是啊,”东枝一边铺着床褥,一边应和着,“侧妃您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再熬夜看账本,奴婢怕您的眼睛受不住。”

    谢南书笑了,这两个丫头是真的很体贴,自己没有挑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