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去那韩家庄给老亲家送只野兔,正巧赶上他家韩老二那口子临盆!

    我到他屋瞅了瞅,你猜咋个,生了个大胖小子!

    你是没见着啊,真黑哎,跟陈铁匠那碳炉子里过了水的小铁蛋似的。

    我同那韩老二讲,让他给取名叫韩铁蛋,他还不愿意哩!

    非得找那个识得几个字的老张头给起名字,好像老子不识得几个字一样!

    那老张头还不愿意给取哩,还是我把那野兔劈了两条兔腿给老张头,人家才给起了个名字。

    说是叫啥韩立,要我说啊,还不如叫韩铁蛋呢!”

    江母见状,笑骂着说到:

    “伱这也是个没正形的,偏就你在外面混过几天,识得几个字便好意思对人家指手画脚了?

    咱家川儿的名字不也是你跑城里找那吕秀才给起的,要我说可比你那江大山的名字好多了!

    说起来,这韩老二家是第四个娃儿了吧,日子可是过得够苦的。

    要我说啊,都在一个山前住着,又是亲家,日后有了油星可也得多想着人家!”

    江大山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点头应和着:

    “可不是吗,头里还有俩小子一个姑娘。

    那韩老二也是个没手艺的,靠着几分薄田,年景又不好,养活一大家子可不容易。

    倒是那韩老三,别看脑满肠肥的,在青牛镇里可很是吃得开,每每我去城里送山货野味那厮都会与我喝上两杯,听说今年还当上了甚么管事,风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