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伤痛与毒药折磨着的傀儡师如此颤抖着,焦急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而男孩望着他,嘴角笑意愈盛。

    “阁下是想提醒我,早在昨晚阁下的舌头就已经被我拔了,手脚也都断得七七八八。”男孩几乎是怜惜地抚上傀儡师的侧颊,笑意盈盈:“所以现在正处于无法作答的状态,是不是?”

    傀儡师瑟缩着点头。

    男孩微微眯着眼睛,笑道:“可那又如何呢,先生?”

    傀儡师有些迷茫地转动着眼球,下意识地蜷曲起来。

    “还没意识到吗?人类的意识可真是容易被恐惧消磨得一干二净。”男孩却偏偏不让人蜷缩起来,将傀儡师残破的脑袋猛地踩回柱子上,漫不经心地道:“我啊,只是单纯想要进行‘拷问’而已。”

    “简单来说,是我施虐,你挣扎——提问只是手段,与之对应的答案并不重要。”男孩咯咯轻笑着,漂亮的淡色瞳孔映照出傀儡师此时的惨状:“如何?只是惨叫的话,就算没有舌头阁下也可以做到吧?”

    傀儡师逐渐反应过来,如同被炙烤的鱼一般弹跳了几下,又很快不动了。他早就没有力气挣扎,更何况他也曾轻易杀死无数弱小的生命——没有人能比他更熟悉眼下的形势。

    前路生死无门,等待在那里的,只有恐惧。

    正在这时,民居的门被敲响了。敲三下,停一下,敲两下,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雪下大人,季风尘那边好像有动静。”门外,一身玄衣劲装的蒙面男子半跪行礼,无甚感情地禀报道:“要去看看吗?”

    “你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十七。”男孩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当然要去,难得季门主都搭了戏台子,拒邀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不过……”

    傀儡师似乎预感到什么,费力地睁着浑浊的眼睛,再次看向面前恶魔般微笑着的男孩。

    “门外的那家伙你很熟悉吧?毕竟之前的合作都是由他来跟你接洽。”男孩看起来有些遗憾地道:“如你所见,现在我得去赴约了,所以不得不麻烦阁下提前死在这里……不过死前阁下幸而还能再会一次像十七这等优质的‘朋友’,想必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真羡慕啊,我也想做阁下的朋友呢。”男孩无视了傀儡师再度变得激烈的挣扎,自顾自地道:“一般来说,做朋友的第一步就是要交换姓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