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橘黄的路灯照着清冷的空地,地上有泥有雪,气温降到了一个新冰点。

    周肇南挂了好几个打来的电话。

    他今晚得回京城了。

    不用别人提醒他自己也知道。

    车内的暖气总有种复杂的灰尘味道,周肇南还得降下一道缝隙放新空气进来。

    三线城市的路况不堵,开着开着甚至还有点困意上来。

    男人时不时看两眼在副驾驶座窝成一团的许尽欢。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淡淡开口,“确定不跟我回京城?”

    许尽欢只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嗯”。

    余下的就是沉默。

    车子开回了艺考机构,道谢,解安全带,下车,许尽欢做起来不慌不急,但没有一丝犹豫。

    她拄着拐,沿着路灯下的小路而去,短短两天,机构里的人空了一大半。

    有的人是回家备考,有的人则是准备去自己报考的学校参加考试去了。

    许尽欢就这么孤单地走着,这两个月,她和每个人关系都不算亲近。

    但就算是这样,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死在了自己眼前,那感觉也是极其震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