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野草疯长,草深处能藏人。

    “长这么深的草,庄稼能活?”她问。

    邬常安抬手朝高处一指,“花生地在上面。”

    两人过河,陶椿跟在他后面谨慎地落脚,生怕草丛里有蛇跑出来。

    在河西走了四五丈远,野草丛生的荒地尽头出现人修的台阶,台阶上的野草铲过,草根还泛着绿。陶椿默默数了数,一共是五十七个土台阶,台阶通向的平台才是一块花生地。这块地比周围地势都高,一旁山枣树的枝桠几乎垂在花生秧上,也不晓得这块地是怎么形成的。

    随着人的到来,花生地里热闹了一阵,茂盛的花生秧无风自动,田鼠在里面瞎蹿。

    邬常安拿它们没办法,只能放下扁担和筐,蹲下身抓紧时间拔花生。

    陶椿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她选个地方也开始拔花生秧,前几天下过雨,地里的土还没晒干,拔花生秧的时候很轻松不费力。不过土湿也导致拔出秧子带出泥,根茎细一点的,扯断了,花生就埋在土里了,她还要用手扒土,从地里扒拉落花生。

    二人不说话,都低着头各干各的。

    太阳越升越高,陶椿出了汗,她一屁股坐在地里,这具身体没吃过苦,蹲这一会儿就腰疼腿麻,脖子也发酸。

    她搓着手上的土,剥两颗花生扔嘴里嚼,稍稍缓过劲继续拔花生,只是不再蹲着了,就坐在地里挪动屁股,裤子脏了就脏了吧。

    “老三,你在不在?”翠柳看不见花生地里有没有人,她大着嗓门喊一声。

    邬常安闻声站起来,“在,地里的花生还没拔完。”

    “我来洗衣裳。”

    邬常安明白,“我就在这儿拔花生,有事你喊一声,走的时候也说一声。”

    山里人烟稀少,树高草密,野物比人多,不论男女,出门做事多是结伴,就怕在偏僻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