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给了安然一巴掌还不解气,这会儿正把面前的餐具摔的噼里啪啦响。

    妈妈就是家里的祖宗,说一不二的女王,除了奶奶,谁都拿她没辙。

    安景知道她一向只讲自己的理,别人的话什么都听不进去,更不要说现在在气头上。

    他只好反身轻轻给了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妹妹后脑勺一巴掌,“看你把妈妈气的,快给她道歉。”

    拍完安然的脑袋,他又转过身对安夫人说,“妈,您还气吗?我帮你一起打她。”

    安夫人这才停止了摔餐具的动作。

    她对安然怒目而视,“还杵那不动,脚粘住了吗?”

    安景的介入,给了安然理顺思绪的时间。

    她抬头看向面前身姿挺拔的少年,只记得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死的那天,正值盛夏。

    离江北老宅不到五十米的那口池塘荷花盛开,为这朴素的村子增添几分温婉的艳色。

    她十年前才认回的亲爸亲妈还有亲弟都披着一身白衣,跪坐在她的尸体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三人皱巴巴的衣服都被滚滚而落的汗湿透了。

    她的尸体上,盖着一层崭新如雪的白麻布,被平稳的放在老宅厅堂的水泥地上。

    头顶上方白色的吊扇在嘎嘎作响扇着风,前方则摆着七杯水和燃起的三支香,银黑色的不锈钢盘里黄色的裱纸烧的正旺,一簇接着一簇,从她彻底阖眼后,火势就一直没小过。

    厅堂变灵堂。

    她沦为一只阿飘,坐在老宅屋顶的横梁上,诧异又安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然后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切——